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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祠堂中,谢承信跪了两个时辰,终于熬不住,靠在矮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梦到祖父背着手缓缓走进屋。
谢承信欢喜地正要与祖父说话,却看到一缕鲜血从祖父慈祥的脸上滑落,慢慢地将祖父的脸完全染成了鲜红的颜色,片刻之后祖父的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谢承信想要跑过去扶住,却整个人僵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缓缓走到祖父面前,谢承信想要将那人影看清楚,可他越是着急,眼前反而越模糊起来。
“大郎君,大郎君。”
一声呼喊让谢承信豁然惊醒,入眼先看到了一双绣鞋,谢承信就像瞧见了极为恐怖的东西,下意识地向后缩去。
“大哥这是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谢承信目光向上看去,瞧见的是谢文菁的脸。
“二……二娘。”谢承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也深深地松了口气,他数不清多少次梦到这一幕,然后从惊恐中醒来,每次都会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谢文菁将手中的食盒放下“听说大哥被罚了,我送些饭食。”
丫鬟也低声道“二娘子等到大家都歇下了,才偷偷过来。”
食盒打开,里面飘出桂花香,谢承信不禁吞咽一口,是真的饿了。
谢文菁先去给谢家祖先上了香,这才跪坐在谢承信身边。
“大哥方才似是做了噩梦?”
谢承信慌忙摇头“没……没有……就是魇着了,以为来的是父亲。”
谢文菁的相貌,清丽中透着婉约,让人看着就生出几分亲近之意。谢承信吃着糕点,端详着这个二妹妹。
“从前去乡里的时候,都没去见过妹妹,母亲说祖母不喜被人打扰,我们都是隔着门向祖母请安。”
谢文菁道“祖母的旧疾未愈,只能好好静养,可能是跟着祖母习惯了,我干脆也不出门。”
其实谢承信还让人送过些小玩意儿给二妹妹,二妹妹没有提及,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二妹妹身边那个紫英很不错,可惜……竟然生病没了。”
就在谢文菁回京前,紫英生了痘疮,被挪出了院子,后来听说人没了,谢文菁因此伤心了好久。
“我给祖父和紫英都抄了佛经,”谢文菁道,“也希望紫英来生能投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
谢承信眼睛一亮“二妹妹也信佛?”
谢文菁微微颔首“祖母经常礼佛,我耳听目染也懂得了些。”
谢承信这下来了精神,他放下手里的糕点笑着道“那二妹妹最喜欢哪尊佛?”
这……一时问住了谢文菁,她想了想道“观音菩萨。”
谢承信应声“原来是妙善公主啊,可我记得祖母供奉释迦牟尼佛啊,后面又加了观音么?”
“是,祖母在乡里建了好几个佛堂,后来祖母病了,只有我过去上香。”
难得有一起说话的时候,谢承信又问“祖母的病后面如何了?祖母离开汴京时,我才四五岁,许多事都记不得了。”
“大多时候都没事,”谢文菁垂着头,似是在回想,“就是会时常想念二叔、三叔。”
“我也想二叔,”谢承信顺着谢文菁的话道,“二叔回京时,会带我出去,而且……”
而且二叔与父亲也不一样。
谢承信不再说话,谢文菁也无心继续坐下去,站起身来告辞。
谢承信嘱咐“要小心些,慢慢走。”
望着谢文菁的背影,不知为何,谢承信总觉得这位二妹妹少了些什么。
……
接下来的日子,县衙和刑部继续为了贺家的案子繁忙。
王晏好不容易得了闲,与贺檀一同去了西城,眼看着几条船在西城卸货,然后由几辆马车拉入了宫门。
“这下能松一口气了?”
贺檀的声音传来,王晏脸上虽没有其余的神情,眉宇却还是缓缓舒展开。佛炭入了京,是因为泥炉、佛炭在内侍省试用好了,现在这些要送入宫宅。
宫宅是皇亲国戚聚居之地。
官家的心思很明白,连宫中人都用了佛炭,坊间也就不会有什么疑虑,传出石炭有毒的谣言。
这是最好的推动石炭的法子。
当然汴京不可能一直从外面买佛炭,必然有人用石炭碎做佛炭来卖,佛炭的方子早就公之于众,汴京那些背景深厚的商贾会立即下手。
这宗买卖很难完全落入谢玉琰手里,不过作为最了解佛炭的人,提早做了安排,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汴京这么大,乡会的商贾将石炭场开到了许多路、府,汴京都开始用佛炭,其余地方自然也会纷纷效仿,那些石炭场刚好乘风而起。
所以,能不能在汴京卖佛炭根本不重要,只要汴京用佛炭,阿琰就赢了。
“不觉得可惜?”贺檀道,“汴京城这么大的买卖不要了?白白给了别人?汴京如此繁华,一年不知要用多少佛炭,我想想都心疼。”
“心疼”这两个字,让王晏蹙起眉头,只觉得不太能入耳。
王晏道“大哥不必如此,石炭又不止能做成佛炭,目光不必就放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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