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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之拱手送人。
但明明是确实的事实,被这个孩子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出来时,雪夫人的心还是狠狠一颤。
她被刺痛了。
她望着孩童的那双眼睛,剔透与澄澈的黑色眼睛,像是小小的静谧的黑色深泉。
大多数时候并不看自己,偶尔投来目光也是平淡的注视。
他一句重话都没跟自己说,甚至也没有责怪自己的毁约,但雪夫人仿佛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漆黑眼瞳,越来越窄,越来越扁。
好像她整个人的存在都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而他正从更高的位置淡淡俯视着她。
她倏地咬紧了下唇,从那八岁孩子的目光中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难堪。
她甚至忍不住思绪混乱地想:他为什么不问呢?
他为什么不索求呢?
他为什么,不能是同自己一样的人呢?
耳畔却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嗤笑声,不屑的意味藏也藏不住。
雪夫人抬眼看去,却见那声音的源头来自另一名一直被她忽略了的、身形高大的赤发少年。
他一直没说话,身躯陷在货架和地板的阴影里,面容晦暗不清。
包括此时,也只是口型微张,没有出声。
但雪夫人却仿佛听到了那一声雷鸣般的。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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