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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客气。”
什么投桃报李,这明明是恩将仇报!
看出杨菀之的窘迫,匡姮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稍微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好吧。”
不过她也理解,小时候在书院里,提起算术,那些同窗们也都是又爱又恨。因为她是个爱算术的,反而被同窗们起了“数痴子”的外号。她不在意那些同窗说了什么,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多一个能与她讨论这些奇妙数字的朋友。
杨菀之和她一样,对某种东西有着强烈的痴迷,这些日子匡姮也能看见杨菀之在做营造时眼里那种光芒,她知道,这是遇见热爱的事物时才会有的表情。她有些贪心了,希望能够和杨菀之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匡姮没有朋友。
“很多人都畏惧算术,其实,算术没有那么恐怖,真正去了解它之后,就会发现这些数字是这浩瀚宇宙中最神秘、最美丽的产物,就像是……神的语言。”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不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杨菀之闲聊的时候手上的活也一刻没有停,“我理解你对算术的热爱,就像我对营造,也是一样的。这些木头,在我眼里也是一种别样美丽的语言。”
杨菀之的话忽然像是有一只手轻轻在匡姮的心上一抚,她忽然心思明澈,望向杨菀之。是啊,伯牙子期,也不过是琴师与樵夫,钟子期未必会抚琴,但他只要懂俞伯牙,那就足够了。她们不一定非要热爱同样的事物才能走到一起,也可以因为同样的热爱成为彼此欣赏的人。
此时在明宫已经复工,杨菀之在冬官署、在明宫、云头村三处奔波,颇为忙碌,不过好在除了冬官署和匡姮这边的实验有些费心力,另外两处都在稳步进行。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村塾已经开课了,赵苦荞在杨菀之的资助下重新回到了学堂,只是现在除了跟着赵夫子,还粘着在云头村的冬官粘得紧,抓着杨菀之送她的竹笔,在草纸上模仿冬官手上的图纸画图。
赵八宝还是被杨菀之留在了云头村,在明宫这边,因为人手不足,进度略微慢了一些,只是现在看来,辛兆也无暇顾及这些了。此时的他正在养元殿静心修养。
因为身体原因,辛兆将原本的十日一朝改为了每月初一十五早朝,其余时间官员各自办事,有要事再递到太极殿。只是辛兆自风症之后右手无法提笔,不影响他上朝,但太极殿里的奏折却只能让旁人来批。比起那些个内史,显然辛温平这个齐光公主更得他重用。辛温平这些日子都没有回过公主府,早上先去太极殿批父皇的奏折,下午去秋官署处理自己的公务,晚上则宿在养元殿的偏殿,衣不解带地照顾辛兆。
辛温平端着药碗跪在辛兆床前。她自己先尝了一口药,然后将药小心地吹凉,一勺一勺喂给辛兆。
望着辛温平脸上淡淡的疲态,辛兆慈爱地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劝道:“朕的后宫里有那么多妃子可以照顾朕,你在前朝为朕分忧已经够辛苦了,别把自己累坏了。”
辛温平仰视着父亲,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好像总是噙着泪水,满脸都是对父亲的心疼:“阿爹这是在心疼平儿吗?可平儿害怕!”
辛兆见她眼泪很快就要掉下来了,方才的关心其实没有那么真切,这会儿确实心疼了,连忙伸手去擦女儿的脸:“这是在作甚,父皇不是好好地吗,你怕什么?”
辛温平拉着辛兆的手,垂下头像是努力要憋住眼泪,哽咽道:“平儿从小就只有阿姊带着,从前每每看见别的女儿在爹娘怀里撒娇,平儿都羡慕不已。现在平儿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家,阿娘却已经不在,平儿现在只有阿爹了!阿爹就像平儿的天一样,阿爹病的时候,平儿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辛兆的心彻底被女儿哭软了,微微起身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儿,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辛温平故作撒娇地抱住辛兆,在他怀里闷闷地道:“父皇,平儿会好好帮您守着朝政江山,平儿求您快点好起来……”
一番父慈女孝。
等到辛温平伺候完父亲,回到偏殿,就听身边的姑姑过来小声汇报:“公主,今日苏贵人又带着三公主来了,拦住了,没有让她们进来。”
辛温平轻轻一笑:“楚姑姑,本公主的妆奁里有不少首饰都已经过时了,劳烦你帮忙处理掉吧。”
“哎,是、是。”楚姑姑立马喜笑颜开。
楚姑姑走后,辛温平轻唤一声:“杨二。”
偏殿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在。”
她脱下身上的衣服,这衣服上全是刚刚和辛兆父女相拥时沾上的药味儿和辛兆身上中年男人的体味。她闻到那个味道,只觉得恶心。她将那件衣服丢在地上:“处理掉,给我找件新的,一模一样的衣服。”
“是。”
月光透过宫室的窗牖照在辛温平脸上,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温情,尽是冰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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