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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虞世南老脸笑的跟花一样,李斯文不禁有些头疼,这老头是真听不出他是在客气,还是在装傻充愣?
《春夜》这首诗他还有些印象,但《结客少年场行》...听都没听说过呀!
无奈之下,李斯文只好故作镇定地向虞世南解释道:
“老先生都猜错了,某最是喜爱的是先生的《蝉》,‘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先生诗中虽然句句写蝉,却又句句暗示自己高洁清远的品行。”
他故作回忆之色,脸上露出憧憬之色:“尤其是诗中对于内在的自信自得,可是让某受益良多。”
听到这里,虞世南简直要笑的合不拢嘴。
心想着,他和欧阳询算是不告而来,李斯文更是刚睡醒就匆忙赶到,可见他绝不可能是事先准备好了,专门用来哄他这个老人家高兴的。
原本他还觉得李斯文年少有才,会是个傲气凌人的主,这才暗暗祈祷‘斯文’是名副其实。
没想到今日一见的确是锋芒毕露,但那是对不怀好意的恶客。
但他表明自己的善意后,这锋芒立刻变得内敛,显露出其内在的温文尔雅。
思考至此,虞世南越来越觉得李斯文是个可造之材,不禁起了种心思。
虞世南捋着胡须,傲然道:“小公爷所言甚是,人这一生啊想要做成大事,最少不了的就是这股由内而外的自信,有了这份底气,做起事来可谓是事半功倍。”
“而观老朽这一生,醉心于书法、皓首穷经才算有了几分所得。若是说的放肆些,当世的那些书法大家,哪怕是声名远扬如信本,与老朽相比也要逊色一筹。”
“老朽自认天下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
面对虞世南如此自傲的大话,李斯文却仍然保持着淡定,虽然他这话让人听了难免觉得他太过自负。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这样的实力和底气。
虞世南的老师智永禅师,对祖先王羲之的书法造诣极深,而虞世南在智永禅师的悉心教导下,更是做到了青出于蓝,书得书圣妙法。
不仅继承了王羲之、王献之两位大家书法上的精髓,还做到了去芜存菁,将两位大家的美学风格融会贯通,走出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
在后世的评价中,唐初四大家之一的虞世南确实被公认为是四者中的最优者。
“老先生在书法上的成就卓然,某自是认可的,更是衷心佩服。”
想到这里,李斯文放下茶盏,拱手回了一句。
“哦?”
虞世南眼前一亮,他此次前来造访,只是想先试探试探李斯文的品行,若还算看得过去就送出字幅,结下一份善缘。
但也没想到会如此投缘,一见如故,于是不禁好奇问道:
“既然如此,不知小公爷对老朽这书法有何想法?”
此话一出,李斯文还没什么反应。
而一旁听这一老一小互吹了小半天,完全忽视了自己,心中正不爽的欧阳询,却突然就睁大老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老友。
要知道虞世南对自己穷尽一生才有所得的书法,是极为看重的。
哪怕是天资聪慧又合眼缘的弟子也要经受得住考验,他才会选择收下。
而没这个缘分的...哪怕身份贵为皇帝的李二陛下,也是再三恳求,虞世南才有些勉强的收下这个弟子,还只是记名。
可听他刚才的意思,似乎是起了收徒的兴致?他也没见到虞世南有过考验啊,简直匪夷所思!
李斯文顶着虞世南如炬的热烈目光,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属实是坐立不安。
他心里暗暗嘀咕:文哥能有个锤子的看法,书法四大家他也就知道谁是谁,有什么特点,再往深处说...就是睁眼瞎。
他一学医的连自己的专业知识都学不过来,哪有这么多时间去把书法都学一遍。
况且,要不是当年恩师嫌弃他字迹潦草,写快了谁也看不懂,非要压着他的脑袋教了他半年柳体,他才懒得花时间去学这些对他来说毫无益处的东西。
不过,李斯文也不想和这位满脸春风的老人家撕破脸。
且不提他这次前来,是为了送礼,伸手不打笑脸人;单看虞世南这七老八十,和巢元方一样被视作祥瑞的年纪,就不是他能轻易得罪得起的。
万一他出言不逊,把虞世南给气倒了...不敬师长的罪名还算小事,关键是曹国公府救济灾民多年所积累下的口碑,算是毁于一旦。
所以在不了解虞世南真实想法之前,李斯文只能含糊道:“小子哪里敢对老先生的成就有什么看法,不过恭而敬之,恭而敬之。”
听到他的真实想法,虞世南满意点点头。
对书法就应该抱着如此恭敬的态度,勤而学之,不耻下问,这才能走的更远。
于是道:“既然小公爷对书法有如此兴趣,不知...可否让老朽来指教一二?”
“嗯?”
见虞世南脸色没有因为自己的回答而露出不快,刚松了口气的李斯文顿时又变得紧张起来。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要当他书法上的老师?有这时间他去逗逗孙紫苏那傻子不好,学什么书法,根本没必要!
于是面露难色,迟疑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某在书法上其实已经有了师承。”
学了柳公权的柳体,就算他的学生,这话李斯文说的很有底气,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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