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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来理解他的不容易,赶紧从手里的钱里掏出六块钱递给他:“解成哥,今天辛苦你了。”
阎解成接过钱数了数,脸快笑成了一朵花:“不辛苦,东来,下回再有这赚钱的好事,你可千万想着我啊。”
对于阎解成的提议,林东来只是笑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还是顾好眼前就很不错了。
随着下班铃声响起,不一会工厂里就布满了背着包拎着饭盒下班的工人,脚步声此起彼伏,都不约而同走向工厂大门。
轧钢厂待遇再好也只管中午一顿饭,这时候的工人吃的菜里油头少,到了下班的时候基本饥肠辘辘,所以一到下班铃声响起,都赶着回家做饭吃。
当然也会有例外,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就是个特例,他每天基本上都会等到车间里的工人们都走光,才慢悠悠收拾东西回家。
这么做有两个对他来说一举两得的原因,一来走得迟可以给领导留下天天加班工作的好印象,对年底评先进有帮助;二来呢回家太早说不定还要给在做饭的老伴打下手,不如等做好饭再回家。
鱼交到食堂的手上,接下来就是食堂的事了。
听到下班铃响后,林东来叫上阎解成一块出厂,俩人从后院走出去经过食堂后,一路朝着轧钢厂门口走去。
而另一边,食堂王主任看着筐里的鱼,正扯着嗓门在安排工作:
“食堂所有人听好了,今天没清理好这些鱼,谁都不许下班,否则扣完这个月奖金。”说完,意味深长看了眼傻柱。
傻柱听到这话坐不住了,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别介啊主任,这么多鱼要杀,刮鳞去内脏,切块切片的,今天就我们这几个人上班,要弄到什么时候?”
王主任早就看傻柱不顺眼,看他主动要撞到枪口上,怼起来是一点都不客气:
“何雨柱,你要怕耽误时间可以先走,不过我有言在先,你要走了这个月奖金就没有了,我会跟厂里打申请将你的奖金分给加班做事的工友。”
“姓王的,你能不能讲讲理,你说要搁上班时间也就算了,临下班了弄一堆鱼来让我们处理,这不摆明了为难人嘛大伙说对不对。”
傻柱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引起共鸣,有人能站出来帮他说说话,没想到话说完后,整个后厨鸦雀无声,谁都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只有马华上前扯了扯他衣服下摆,一脸为难低声说道:“师父,您别跟主任较劲了,咱还是快点干活吧,早干完早回家。”
王主任此时正怒气冲冲瞪着傻柱,自从他担任食堂主任后,傻柱就仗着自个手艺好,处处跟他作对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煽动食堂其他人一块加入阵营。
今天非得趁着这个机会治一治他:“何雨柱,现在能采购到这么多鱼就很不错了,别说临下班送来,就算半夜送来我们也得处理。”
“我还是那句话,今天谁要没处理好鱼就提前回家,这月就别想领奖金。”
傻柱被激怒,牛脾气一下上来了,袖套围裙一脱狠狠甩到桌上:“我就不干,不就五块钱吗,你爷爷我担得起。”
说完拎起包和饭盒,大步迈开朝着食堂门口走去,马华他们几个眼看不对劲,全都不敢吱声开始忙活起来。
傻柱一路上怒气冲冲的,也许是化愤怒为力量,走得格外快,不一会就追上了林东来和阎解成二人。
如果说在食堂后厨的时候,林东来喊他帮找人卸货时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现在这两人手里拿的鱼竿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些鱼摆明就是这两人钓的,再由林东来以采购的名义送到了食堂,这两人也真是的偏偏在快下班时送鱼到食堂,真坑。
想到这里,傻柱只管黑着脸走路,对林东来和阎解成视而不见。
林东来看傻柱脸色不对,猜测他大抵在食堂主任那碰了钉子,于是也不主动搭理他。
倒是阎解成看到傻柱走到一旁,呲着牙问道:“傻柱,你怎么下班了,刚才你们主任那话可是说提前下班这月没有奖金领啊。”
这话让傻柱一下崩不住了,他瞪起两小眼气呼呼回道:“滚蛋!我说阎解成,你管得着吗?你一个待业青年管得着我们工人阶级的事嘛你。”
“傻柱,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关心你嘛,怎么不识好人心呐。”阎解成被吓了一跳,立马收起了露出的大牙。
“用不着,你还是先管好自个家的事吧。”傻柱扔下一句话,就没再吭声,只顾闷头往家走。
三人一块走了一会,阎解成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对一旁的林东来小声说道:“东来,我今天卖鱼这事千万别让院里人知道,要不我这钱就悬了。”
林东来不是爱传话的人,再说这事保密对他来说不算坏事,说不定以后还要找阎解成帮忙,当然一口答应了。
阎解成看着傻柱脸色有所缓和,不过还是不敢招惹他,眼看着离四合院的越来越近,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柱子,求你件事,今天我钓鱼卖给轧钢厂这事,千万帮我保密,成不?”
走了一路,傻柱其实也想明白了,今天这事实际上怨不得林东来和阎解成,确实像主任说的那样,那么多鱼别的单位想买都买不着呢。
怪只怪自己太冲动,脑子一热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下好了,这月白白不见了五块钱,亏大发了。
看阎解成主动给台阶下,他也就没有那么大气性:“行了阎解成,我是那多嘴的人吗?放心吧绝对不让你爸妈知道。”
想了想又朝林东来说:“东来,柱子哥也求你件事呗。”
林东来有些惊讶,傻柱这脸色转变得有点快,他有点不适应,不过还是笑着回道:“柱子哥,您先说说。”
“你看看以后能不能别往厂里采购鱼了,你也知道鱼有多难收拾,不怕你笑话,我宁愿像上回那样宰一头猪都不想收拾今天那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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