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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杨迷糊还想问问紫鸢,能否与施一山见一面的,但这小丫头说睡就睡,倒让他没了机会。
老杨人力车坊的一百多号人,虽然放在上海这个大城市,犹如撒胡椒粉,泥牛入海,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正好隐匿其中,偶尔冒个泡泡,又归于平静,才安全可靠。
杨迷糊此刻有一个朦朦胧胧的想法,至于怎么撒网,怎么收拢,他并不知道该怎么着手。
施一山说,聚沙成塔,要有共同的信仰。他说的是共产党的信仰吗?
共产共妻,只是国民党和日本人抹黑共产党的一种宣传手段而已。
从紫鸢倾向中共,可以看出,中共肯定有独到之处。自己虽与施一山只有过两面之缘,但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不知不觉有憧憬之感,向往之意。
这与对七哥一见就信任有所不同。对七哥,自己更多的是,英雄崇拜,而且极易打碎。
自己敢于与七哥斗枪斗法,大多基于好胜心,七哥亦不过如此而已。
可施一山却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又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正是这种朦胧的隔了一层面纱,让自己着迷吧。
杨迷糊睁开微闭的眼睛,突然一拍车扶手,“玄子,停车!”
玄子被他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停下脚步,扭头问道:“杨子哥,怎么了?”
“你先回,我去趟海军俱乐部。”杨迷糊吩咐道。
玄子也不敢问,狐疑的拉起车走了。
直到看不见玄子的身影,杨迷糊才拐进了另一个巷子。
他刚才看见了施一山的身影,虽然一闪而过,但以他的眼力,应该没有看错。不然,此人也太像了。
他倒想看看,这么晚了,施一山在干什么。
远远的,一座独立小院,一楼一个房间的灯,亮了一起来。
他一笑,这施一山也够谨慎的,进入小院,过了五六分钟,才点灯。
他环顾四周,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四处的灯光也只是星星点点。
他靠着墙根,慢慢朝那小院踅摸而去。
刚到小院篱笆处,院里的狗汪汪叫了起来。这是一条常见的小黄狗,骨架子并不大,但显得很凶猛。
杨迷糊一笑,用狗放哨防贼,是百姓家常用的伎俩,却被施一山也用上了。
杨迷糊小时候养过一条高大的猎犬,他和他爹出去打猎,都带着它。
后来在一次与狼群对峙中,为了保护他,猎犬被狼咬断了脊背,没多久,就死了。
他把它埋在后山坡上。从此,他再也没养过狗。
可以说,他从小对狗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对狗脾气也极其了解。虽多年未与狗打过交道,但他还是想试试。
他慢慢半起身,双臂张开,做下压状,眼睛与狗对视,又伸了伸舌头,口一张一合,似乎与狗在交流。
对面的小黄狗停止犬吠,低声嗯嗯几声,伏下前半身,似乎在回应他。
杨迷糊心头一松,天下的狗都一样,连跟它们打招呼的方式也相同。
他推开篱笆上的木门,而小黄狗哼唧几声,便回到了狗窝。
他有些得意洋洋,但还未潜到窗台下时,堂屋面响起了施一山的吟哦音:
“忽闻犬吠声,骤然榻上起;回顾窗外景,却是故人至。小友,请进。”
大门打开了,施一山释释然走了出来。
杨迷糊直起身,顿时脸一红,幸亏天黑。
他尴尬的抱抱拳,“施先生,冒昧造访,抱歉抱歉。”
施一山呵呵一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进吧。”
施一山点燃堂屋油灯,杨迷糊不好意思的问道:“冒昧问一下,我自忖没弄出任何声响,狗也没再叫唤过,施先生是怎么发现我的?”
“忽闻犬吠声,小黄狗本作惊觉之用,若充耳不闻,呵呵,岂不是锦衣夜行!”施一山一副学究气,但笑声爽朗。
杨迷糊只好暄寒转移话题, “施先生身体恢复的如何?”
“差不多了,上次多谢小友相助。不然,我这个老学究,早就到阎王那里,去报到了。小友此来,是偶然吧?”
“为何这么说?”
杨迷糊心有不甘:你发现我,是因为犬吠。我来此,你为何确定是偶然?
施一山一笑,“也是因为犬吠声。狗先狂吠而后低鸣,是因为来人有驯狗之术。若是熟人,狗必不会狂吠,那就只能是生人。生人至,而小友又是故友,必定是偶然看见了我,好奇才跟上……”
杨迷糊心中仍不服,“施先生就不怕我有恶意?”
“小友,恶意不恶意的,我不知道。但小友必是好奇,且好奇大于恶意。再说,我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寸铁,以小友之身手,又何必偷偷摸摸的?”
施一山仍是一副清朗淡雅的样子,却又突兀问道:“小友,你是不是已知晓我去过车坊?”
“啊……今天刚刚知道,刚刚无意中见到施先生进入这里。施先生说的对,一时好奇,便冒昧跟了过来。”杨迷糊不得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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