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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小姐说的那样,窦派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靠山,一则自己扶起来的靠谱,二则越多越好!
所以许知远在广陵郡这些年如此热衷于推举寒门,其实都是为了暗中壮大窦派的势力。只是广陵郡到底不是大兴,读书的寒门还是男子多,许多女子上完县学,有能力的就在本地的一些书院、衙门谋个清闲差事,这样可以说媒说到更好的人家,而更多的还是回到后宅相夫教子。
但杨菀之还有疑虑:“许先生,菀之还有一惑未解。”
“但说无妨。”
“人性利己,许先生作为男子,支持窦派,为女官之未来忧心,于许先生来说,有何好处?”杨菀之直言,“许先生口中之李派,唯恐男子的地位为女子所动摇,因而视女官为异己,这我尚能理解,可许先生又是为何?”
许知远轻笑:“你说得对,这事对我来说,没有利好。”
但他话锋一转:“可我有真才学,又何惧朝中有我异己?若我才识过人,一个女官能动摇我的地位吗?换言之,若我并无才学,而是尸位素餐之人,那我为何单惧怕女官,而不惧怕那些比我有才干的男子?这不是荒唐吗?”
“当然,这只是许某个人之见。许某不过凡夫俗子,还是有私心,为窦派广纳贤才,不过是回报玉壶先生对某知遇之恩。”许知远作抄手礼以示敬重,“但窦太傅确实是不可多得之圣人,他尚耕读,推崇有教无类、同官同学,他有大义,绝非那种利己之人!他竺、李二派结党只为营私,而太傅庇护寒门、女官,是为天下人。许某知晓杨大小姐亦有为民之志,朝廷若有这样的官员,又何必在乎男女?”
杨菀之听到此话,内心大定。辛温平也对许知远默默加了印象分。
其实,杨菀之所提出的问题,也正是许知远把柳梓唐推给玉壶先生的缘由。若按部就班地走,他大可以将柳梓唐放进河曲书院,甚至直接引荐给窦太傅,但他太清楚这些少年郎并没有那么强的分辨力,很容易就被李承牡那股子傲慢的“男子气概”所吸引。有了玉壶先生这个“女师父”,柳梓唐会被李派从可拉拢的对象剔除,而柳梓唐本人又是个重情的,认了玉壶这个师父,只要玉壶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他就断不可能再站到师父的对立面。
毕竟,柳梓唐真的有状元之才。
不过——
“二皇女说在书院里还当是寒门弟子,自是可以。但私底下,许某会安排人单独指导你。”许知远神色一凛,“你已入局,单靠那些经史子集,只能让你成为一个酸腐书虫。若你是臣子,这也无妨;但你是皇女,就必须要懂经营谋略!”
许知远所言,杨菀之也格外认可。
“且看此次竺师师布局,你有何感想?”许知远问道。
幸而这些阿姊已经与她分析过了,辛温平便将昨日所言俱告之,说完道:“她步步为营,我在局中,只能被她牵制。”
“瓜山驿一事,你用钿奴兵分两路去救你阿姊,但却只有一策,而无后手。能得偿所愿,许某只能归结为龙子气运。但天下有大气运者不知凡几,若每次谋划都依赖于气运,必有栽跟头的那天。”许知远说罢,目光落在杨菀之身上,辛温平他要提点,这位二皇女的阿姊,他也要提点,“包括杨小姐这次,能从太子手下活着跑出来,也是命大!”
杨菀之和辛温平皆沉默不语。
“竺师师出手前,便已想到了上、中、下三策,你们所推断出以钿奴鸠占鹊巢,是为上策;杨大小姐身死,二皇女依附她,是为中策;挟杨大小姐以令二皇女,这是下策。”许知远说,“而如今,捏住了太子的把柄,却得罪了二皇女,派人来向二皇女说和求饶,乃是下下策。”
没错,许知远在竺师师那里是打着替竺师师说和的名头来的。竺师师自知原本是想亲自来的,但太子那边既然抓住了她的行踪,又怎么会让她肆无忌惮地离开,而派属下前来又很没有诚意,许知远他爹素有三寸不烂之舌的名声,作为他的儿子,许知远也不差,因此她才托许知远来。
只是竺师师想不到,许知远是窦派的人。
她和太子鹬蚌相争,倒是让许知远渔翁得利了。
“但你也不必气馁,吃一堑长一智,竺师师的行动,你现在已经能窥破,便是极好的。”许知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距离河曲书院入学还有三十天,你这些日子把这本《鬼谷子》读完,入学以后去问心堂找康夫子,他会替我检查你的成效。”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要回维扬县替你们收拾残局,徐州府沛德书院的白若楠、汴州府府学的鞠且二位先生都是我的故友,若有难事,上门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出手相助。”说完,许知远起身,对姊妹二人拱手作揖,“许某告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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