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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窈一下子窒住了。
她不敢妄动,亦不敢开口,呼吸也变得很轻很轻,唯恐一步出错,满盘皆输。
擅弈者,全局无妙手。
她当真是不够聪明。
“子窈,我以前都没仔细看过,原来你的睫毛这么长。”
“沈要平时黏你黏得这么紧,他是不是天天都爱这样盯着你的眼睛看?”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生气了,又耍大小姐脾气?”
——她那一把腰身简直僵得厉害,偏偏,梁延只见她不发一言,便如此附耳笑到。
“……还是说,这就是你训狗的法子?”
他鼻息温热,徐徐落在她的耳畔,带着些挑衅的杀意。
话音就此落定了。
他于是施施然的退了开去。
正如方才,他毫无道理的欺身而上那般。
萧子窈直觉心下跳乱,两腿也微微的有些发软,偏她好强、死活不肯露怯,便依旧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真是个倔脾气。”
梁延不轻不重的笑她一声,“不过,看来我的法子没有用错,对付你就得这样——眼圈都红了,是不是差点被我吓哭?”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悄无声息的靠得离她近了些,手也抬起来,大约是想抚她的脸。
毕竟,美人总是要哄的,恶女也不例外。
谁知,萧子窈一瞬不瞬,却只管狠狠劈手将他打了开去。
“梁延,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怎么没听过?”
他一时有些莫名,“贫苦下贱的牛郎娶了天上的织女做妻子,两人相爱却最终迫于王母的淫威就此分离……你难道是怕我拆散你和沈要不成?”
萧子窈冷然拂袖,那一双眼,冷有冷的好看。
反正,他也只见过冷的。
“关于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我这里倒是有个完全不一样的版本,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但说无妨。”
萧子窈于是咬牙切齿道:“牛郎觊觎织女,便偷了她的衣裳,织女因此只好留在人间受他驱使。后来王母找到织女,织女临行前,便剥了牛郎的皮。”
她终于一笑。
“梁延,我这个故事虽然下作了许多,但却更适合你。不是吗?”
梁延怔忪一瞬,却又很快回过神来。
她可当真是——
一颦一笑,皆有妖气。
他实在觉得有趣,便说:“子窈,织女虽然可以剥下牛郎的皮,但你能不能剥下我的皮,却是另一回事了。”
“梁延,我们走着瞧。”
“好。”
他轻忽一笑,仿佛听见个笑话似的,“子窈,我们走着瞧。”
如此,一场拉锯之战便暂时告一段落了。
只不过,梁延此人虽然满口谎话,却不至于事事都要骗她。
他的确洗好了那只绿皮饭盒,更还命人特意裁了一匹蓝阴丹士林的缎子来,只管将那铝盒子方方正正的包好了,方才交到了萧子窈的手上。
“没必要包这些。”
萧子窈道,“我又不喜欢这种颜色的布。”
梁延于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那态度不像辩解,反倒像是有意说与她听似的。
“哦,这是我请织造局局长吃饭时他特意送的布料,说是最近年轻女子之间很流行穿蓝阴丹士林,让我送给我‘那位’过过眼的——”
他一顿,眼光之中还有端倪。
“人家还说,现在西南联大的才女们写报纸,照片被洋人记者拍下来,红围巾配蓝阴丹士林,那样子很漂亮。”
萧子窈很是不耐。
“你倒是抬举我,我可不是那些新思想新青年新女性,我是军阀养出来的老派阔小姐,难伺候着呢。这样的布,我反正是不喜欢的。”
“我看你不是不喜欢布,而是不喜欢我。”
“你知道就好。”
“我早就知道了。”
他趁虚而入道,“所以我只用这块布包饭盒,就是故意让你不痛快。”
萧子窈懒得同他分辩,于是转身便走。
谁知,她方才推开门去,梁延竟又将她叫住了。
“子窈,我看到你今天在给你三姐量身材,是要给她做衣服吗?”
他语声淡淡,似是难得的认真了起来,“你放心,我祖母喜欢她,我便不至于故意短她的钱财、害她节衣缩食。”
原是个误会——萧子窈心想,便一本正经的应了他去。
“唔,那倒不是,是我最近学会打毛线了,就想给我三姐织一件毛衣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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