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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果郡王于引见楼比箭,果郡王一箭四目,皇帝见其骑射远胜于己,不由想起先帝当年对其与舒太妃的偏宠。
亲教骑射。
再观其姿容,挺拔玉立,年华正茂。
不免微生防范试探之意。
“朕记得你的箭术,是皇阿玛手把手教的。”
“皇兄的箭术师傅是满洲第一巴图鲁,臣弟愚钝,虽是皇阿玛亲手所教,可并没有学到皇阿玛的真传。”果郡王闻言忙低头恭顺道。
“巴图鲁教的是箭术,皇阿玛给的是舐犊之情。皇阿玛还是偏心你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恰恰是皇阿玛的这一偏爱,臣弟倒成了无用之人了。”果郡王听皇帝提起先帝的偏宠,忙半跪表示臣服。
皇帝见他全程不生骄矜之意,便将人拉起,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今日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朕回勤政殿了。”
苏培盛正欲喊起驾。
忽然侧面不远处的低矮假山上传来一声稚嫩惊呼:“读书的娘娘快闪开!”
声音又急又惊,听着便有不好之意。
皇帝时常关注安陵容日常,最知她爱读书。
刚闻稚童提到读书二字,就已前奔两步去瞧,却见一支箭矢呼啸往安氏射去。
几乎是刹那,身体快过思绪,一把夺过奉箭小太监手中的良弓,搭弓便朝那箭矢横射而去。
他虽长久不练骑射,但毕竟底子还在,再加上是成年人,射出的弓箭速度不知比弘昼射出的箭矢快了多少倍。
千钧一发之际,两箭相击,皇帝的箭尾贴着安陵容的面颊堪堪而过。
箭矢太快,安陵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耳边一阵风声呼啸,又见一箭“铮然”没头插入前方地面之下。旁边还落着另一支颜色不一的箭矢。
她怔忪片刻,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何事。
执书起身,目光往身后望去,只见半山腰上,一身明黄色常服的皇帝,正手持长弓,面无表情的临峰而立。
他身后密密麻麻的侍卫林立拱卫,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莫名叫安陵容联想到了方才读到的《始皇本纪》中的那位“千古一帝”的威严。
皇帝见安氏怔怔出神的望着自己,明明他身边站着更加玉树临风的老十七,她却连一丝一毫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正如他从前,在王府时,匆匆一瞥,便对宛宛一见倾心、情深不悔。
众人在侧,皇帝不好直接奔下去忽然对一个久病无宠的贵人嘘寒问暖,于是便对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悄然领命而去。
另一侧,弘昼见自己的流箭竟然被皇阿玛提弓拦截,心里一虚,直接转身跑回了同乐园。
皇帝英雄救美后回了勤政殿圣心大悦暂且不提。
苏培盛见了安陵容,先是对其一番恭敬抚慰,将人安全送回了“澹泊宁静”,这才有空拿了小太监方才捡回的那两支空羽箭回去复命。
方走到勤政殿门口,就听闻皇帝的声音在殿内沉沉响起:“你对朕的情谊朕已经明了,只是朕想知道,你是何时对朕有情的。”
他话音方落,莞贵人的声音又响起:“臣妾看见的,是臣妾面前的这个人,无关名分与称呼。”
“怎么说?”
“皇上借果郡王之名,与臣妾品箫赏花,臣妾虽感慕皇上才华,但一心以为您是王爷,所以处处谨慎,不敢越了规矩多加亲近,皇上表明身份之后,对臣妾多加照拂,并非只是对其他妃嫔一般对待,臣妾对皇上不只是君臣之礼,更有夫妻之情,若真要追究,臣妾是何时对皇上动情的,臣妾对皇上动心,是在皇上解史氏之困之时,臣妾当时手足无措,虽然这对您来讲,只是举手之劳,可在臣妾眼里,皇上是救人于危困的君子。”
苏培盛在殿外听的胆战心惊,只怕皇帝是疑心了莞贵人与果郡王。
帝王爱多疑猜忌,原是常事。但皇帝为何偏偏会在这档口突然疑心了莞贵人呢?
他不由便去远处找了个小太监来问:“方才,谁来过了?”
“曹贵人带着温宜公主过来了。”
苏培盛心内了然,怕是华妃又在与莞贵人打擂台呢。
只别牵连了槿汐才好……他心道。
正想着,莞贵人神思不属的出了殿门。
苏培盛忙道:“莞贵人吉祥。”
甄嬛略笑了笑,说了句,“公公免礼。”便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苏培盛摇了摇头,心知她是第一次尝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一时受了些冲击。这本是所有宫妃都会经历的必经之路,早些明白皇帝是君,对她自己也好。
皇帝在甄嬛去后,眸光频闪,他不禁将自己为甄氏解围的那件小事和今日对安氏英雄救美的情景做了对比,若换做自己,哪个人会更对他心动,更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想到方才安氏失神望着自己、目无旁人的样子,皇帝心情微畅。
正在此时,苏培盛入殿回话道:“皇上,奴才已经好生将安贵人送回了澹泊宁静。另外,奴才叫人捡回了方才的两支羽箭,看这外形,倒像是从前您赏给同乐园的那张旧弓上的配箭。”
皇帝接过羽箭,神色却平静的很,“这园子虽大,能做出此等顽劣之事的人,除了弘昼那个不成器的草包,还能有谁?”
苏培盛低着头可不敢顺着话就接下去。
皇子是不是草包,岂是他这种奴才能妄评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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