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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韩诺太平静,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一丝波澜都察觉不到
韩彬凝视着她,眸光一点点灭为灰烬,他惴惴不安,来自于他犯下罪恶的恐惧。他或许有预感,她是真的决心要斩断和他所有的羁绊。
他问:“韩诺,我多大了”
韩诺抬眼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也回了他:“三十”
“韩诺,你说,我能有几个三十年”
她艰难地吞咽,像生生嚼烂了一把药材,除了苦,还是苦。
“那时候年少气盛,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你走了,我赌一口气浑浑噩噩的过也不愿意服输。韩诺,我的傲骨早就在没日没夜想你的那几年磨平了,我没心气儿了,我没骨气耗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到下一个三十年”
韩诺猛的捂住他的嘴,压着哽咽:“你别胡说”
他的唇颤颤触碰她的掌心,眉眼之间悲凉,乞求顺着她的指缝溢出:“你别不要我”
漫长的呼吸
心脏被撕扯,拧碎,又卑微的拼拼凑凑
她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天底下这么多人,做坏事的人那么多,她不过就是丧失了伦理道德,不过就是爱了一个不能爱的人,为什么老天爷就要这样折磨她!
这一夜格外得寂寥,窗外的霓灯不再闪烁,路灯一盏盏幻灭,屋内,静谧暗淡。
韩彬抱着她,躺在床上,她还在哭,半梦半醒,细细碎碎的呜咽埋在他的怀里。
“我陪你在这儿上学,好不好?或者我带你去国外上大学,课业轻松,你想去哪个国家?英美你别想,我嫌你玩的太疯……我还是喜欢澳洲,新西兰怎么样?你要是觉得枯燥,法国也可以,你真的想学建筑?我觉得有点辛苦,画图计算特别费脑,到时候你宝贝的头发会掉的更多……”
………………
他洋洋洒洒说了很多,几乎把每个国家都说了一遍,每个专业都替她分析了一遍。要轻松的,不然她跟不上会太累。要有趣的,不然她学几天就没耐心了。
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细细的手指紧攥着他的衣角。
他搂着她脊背的手动了动,缓缓的,小心翼翼地滑向她平坦的小腹,掌心贴上去。十八岁的她,腰就他手掌那么大。现在,还是刚刚好……
他压制着颤抖,反复抚摸,眼眶湿润。
………………
当天晚上,秦曼初从她租的房子离开,一路上无言,脸上更没什么情绪,像是发呆,准确来说更偏向于灵魂出窍。
她其实本身就是沉静的性子,但在沈嘉行面前不行,他眼里,她超过五分钟不看他,不对他笑一笑,甚至完全忽视他,就根本不正常。
沈嘉行保持缄默,像是给她空间让她放空心情,实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特么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和韩彬那个狗撇清关系。
秦曼初进门就直奔了卧室,他沉默跟在后面,打开吊灯,脚步顿在门口,眉心逐渐凝成一个结。
秦曼初蹲在床头柜前,伸手拉最下面的抽屉,那抽屉里什么也不放, 他为了方便,就只放几盒套。
一共五盒,她一一拆开,哗啦哗啦全都倒在地上,连胳膊带手,捧住后起身往浴室走。
水龙头开到最小。黑色,白色的方形小袋在她指尖,接二连三在细细的水流下停顿几秒,又被扔到一边。
沈嘉行倚靠门框,无声地看她,她微低头,睫毛下一团煽动的黑影,表情寡淡,机械的不断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都检查一遍?” 他终于出声
“嗯”
沈嘉行就等着,一直等。
“曼初,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我不是韩彬。”
她关了水龙头,转头看他,那双静默的眼眶里茫然
秦曼初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不知道说什么,他说的对,他不是韩彬。可她又默认归结他们是同一类人。
她无言,低头继续收拾台面上那些零零散散
没过几秒,一声沉重的叹息,紧接着,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
“我跟韩彬是好兄弟,一起长大并不代表我们的思想也同步。他是他,我是我。”
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后腰靠着台沿:“同理,你是你,我是我,我决定不了你,但我能警示我自己,不犯韩诺那样的错误。”
沈嘉行有一种她在讲课的感觉,严肃认真,遵循客观逻辑,不涉及私人感情。
说真的,她这副模样,一点都不可爱。
他也正经起来,装出了谈生意的严谨态度,挑眉反驳:“第一,我们不会分开,你如果非要做任何假设,可以,结果唯一,我绝不会放任你离开我超过24小时。第二,发生在韩诺身上的事有一天发生在你身上,那不叫错误,那……”
秦曼初听的入迷,他却突然中断
她等他继续,但他思考了太久。
“没了?”
“我在你的课上,积累了不少好词好句,你等我想一个”
………………
秦曼初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撞开他圈在她身侧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离开。
顶多三步,他又缠上来,呼吸在她耳廓:“名字我都想好了”
跟上半截没有太明显得直接关联,但秦曼初是个心思缜密的,她歪了歪头,问:“现编的?”
“听实话?”
“我怎么分辨是实话还是假话” 她又要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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