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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寂的舞台中央,仿佛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夏普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汗水湿透了他的额头,但他仍然努力支撑着自己不瘫软下去。
随着意识逐渐被侵蚀和控制,他已经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原本清晰的视野也逐渐被血色覆盖。他努力眨动双眼想要恢复清明,但无济于事。
“夏普……夏普!振作起来啊……”
纳雅的声音让他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她试图唤醒他,但这都是徒劳无功。夏普只觉得一股温暖从背后袭来,然后听到了勒菲温柔的声音:“忘掉她的声音,好好休息一会吧,你已经很累了。”
勒菲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夏普的脸颊,语气充满了关切和诱惑,好像在哄一个疲惫的孩子入睡。
“勒菲!”
只听空气中传来一阵愤怒的咆哮,纳雅果断脱离了夏普的躯体,带着仅存的意志和能量,出现在了阿纳尔·勒菲面前。
她拉开那把闪闪发光的弓,燃烧的长箭直指人偶师,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纳雅,事到如今,你还是要和我作对吗?”勒菲轻声问,从始至终,她一直没有把这个后辈放在眼里过。
纳雅咬牙切齿道:“身为鹿族的大祭司,却在背后干着这般肮脏的勾当,勒菲,醒醒吧!”
勒菲微微摇头,叹息道:“我和大多数选择追随穆斯的人一样,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内战爆发的开始,就没有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和纳雅对立在一起。
纳雅怒视着勒菲,手中的弓箭拉紧,准备随时发射。
“那就这样吧,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纳雅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弓弦颤动,带着蕴含满流光能量的箭矢向人偶师射出去。
勒菲冷笑一声,不屑地说:“来吧——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和你交手了……”
爆炸的冲击波把虚空中的舞台震得直发颤,勒菲冲出火焰,和纳雅死死缠斗在一起。
“……”被倒吊在半空中的夏普知晓了她想要和勒菲决一死战的想法,可自己现在无法给予她任何帮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面对危险。
又是这样……夏普,你为什么总是在别人最需要你的时候袖手旁观?
成千上万根牵引绳缠绕在一起,组成几根粗大的蛇形怪物,张牙舞爪地朝纳雅扑去。
纳雅缓缓吐出一口气,把弓举向天空,射出一箭。箭上涌出的流光能量瞬间形成一个光圈,淹没了蛇身,如同强酸一般迅速侵蚀着它们的身体,使其灰飞烟灭。
然而,更多的蛇形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它们咆哮着、嘶鸣着,向纳雅发起更猛烈的攻击。纳雅不断地击退它们,但奈何数量太多,前一批刚刚化为灰烬,后一批就立马恢复过来。
当最后一发箭矢用完后,纳雅的手只在箭筒里摸到了混浊的空气……
“!!”
趁着她失神的样子,蛇形趁虚而入,飞速穿插过来。
哐当!只见纳雅横起长弓,拼尽全力的挡下了这势大力沉的攻击。刹那间,巨大的蛇形化解开来,变成了勒菲长驱直入的拳头。
连带着断弓的碎屑,纳雅被狠狠的击飞出去,原本就经不起消耗的躯体这下变得更加残缺。
舞台的角落冒起冲天的烟尘,纳雅倒在坑洞里,久久站不起来。
“原本想着把你的意识和肉身分离开来,你就会安分一点……可现在看来,只能把你仅存的意识全部抹消掉了——”只见勒菲举起右手,身后的人偶师也跟着她的动作,缓缓抬起右拳。
“再见了,纳雅……哦不,应该说,再也不见。”
“勒菲!去你妈的!!”夏普歇斯底里地怒吼,拼命挣扎着身体。即使他的皮肤已被撕裂得血肉模糊,他依然顽强地试图冲破这张紧紧束缚住他的网。
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再次亲眼目睹纳雅遭受那样的绝望与痛苦。
“别给脸不要脸。”勒菲冷笑着,眼神蔑视。随着她的手指开始轻轻舞动,人偶师控制的牵引绳变得锋利如刀,无情地切割着夏普的身体,想将他碎尸万段。
夏普的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随时都会断裂开来。他的鲜血四处流淌,几乎要耗尽他的生命之力。
就在这时,勒菲突然听到了一个微弱而熟悉的声音。
“玛维娅……”
她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目光四处搜寻。
终于,她看到了纳雅。不知何时,纳雅竟然重新站立起来,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如风中残烛般脆弱不堪。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镇定,透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坚毅。
“玛维娅——”纳雅用鹿族语轻声呼唤着,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
勒菲一脸震惊地望着纳雅,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惧。她从未见过如此执着、如此坚韧的纳雅,这个曾经软弱无助的女孩,如今竟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力量。
“玛维娅!”随着喊声逐渐高昂起来,纳雅振臂高呼,像是在呼唤某个关键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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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菲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玛维娅是鹿族第一位被金鹿角选中并任命为圣殿骑士的人。时过境迁,这个伟大的女子已然成为鹿族的图腾,成为了一种象征,在外敌来犯之时,大家都会寄托希望于她——高呼她的名字。认为她还在守护着大家,守护着整个鹿族……
“第一骑士玛维娅……请肆意利用我残破不堪的躯体吧,救救我所爱的人……哪怕是燃尽我的生命……”纳雅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之上,默默地发出最后的宣言。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决绝,她已经做好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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