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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院落花园之中,已有几分暖意的春风轻柔拂过,吹皱庭上池水。
几尾白鲤游来游去,悠然自得。
紧挨着假山池畔,苏雪泥与李跃虎对面盘坐,目光皆是望着眼下棋盘。
李跃虎沉思许久,终于落下手中黑子,才刚发出清脆声响,苏雪泥便已捻起白子放了下去。
棋至中盘,局势已是十分紧张,苏雪泥显然游刃有余,仍有心思想些别的事情,轻声说道:“昨夜书会现身的剑绝被您一声惊走,此番过后,怕是不得清静了。”
说完,她向李跃虎微笑示意,也不急着催他落子。
李跃虎板着小脸不发一言,目光快速纵观全局,最后叹息一声,投子认输:“佩服。”
“承让。”
苏雪泥颔首一笑,这才看向坐在前方池畔抱书苦读的楚秋,“昨夜您没杀他,可是有些别的想法?”
楚秋闻言,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龙吟功,淡淡说道:“三绝道人已经死了两个,在这种时刻还敢假借身份出来闹事的,应当不是与我有关。”
苏雪泥的目光从那卷龙吟功上面扫过,点头认同道:“假借三绝道人的身份,用得却是大光明剑与逍遥剑,如此行事,针对的意味太过明显,背后主谋应当另有其人。”
说到这儿,她微微一顿,随后道:“这样一闹,靖海王世子似乎也没了嫌疑。”
正在收拾棋盘的李跃虎闻言便道:“昨夜有人刺杀靖海王世子,只能说明有人想要他死,不能证明他与冒名者无关。”
苏雪泥转回来看了看他,也是点头轻笑:“你说的也有道理。”
见她认同自己,李跃虎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摆好两个棋壶,端着棋盘起身说道:“我去沏茶。”
待他走后,苏雪泥望向楚秋,“这门五品龙吟功到手数日,前辈就已经能够运用自如了,如此天资,真是令人羡慕。”
昨夜那隔着长街喝退剑绝的声浪,正是这门龙吟功的本事。
而这也是苏雪泥拿来换取大雪龙拳的第二部功法。
大雪龙拳共有五招。
原本一部四余剑就已足够。
但苏雪泥却以自身天资不够,需以多加打磨为由,要一招一式去学。
每学一招,便要拿出一部绝学来换,出手之大方,无愧对天骄贵女的身份。
“听说你十几岁就已经领悟真意,着手六品破限,从你口中说出这一句羡慕,倒是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楚秋捏起一点鱼食洒向池中,淡淡道:“你一大早就登门拜访,应该不是为了跟我磨嘴皮逗闷子,有什么话直说吧。”
苏雪泥微微正色,起身说道:“那晚辈就直言了。”
她走到楚秋身侧,望着那些争抢鱼食的白鲤,缓缓道:“昨夜行凶的剑绝以大光明剑,逍遥剑示人,应当是为了针对韩前辈。
但究其背后的原因,恐怕还是警告韩前辈莫要再调查不该查的事。”
苏雪泥转过目光看向楚秋的侧脸:“有人不想韩前辈继续调查魔功在谁手里。”
话音落地。
一池白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惊得摇晃身体快速远去。
池面瞬间泛起阵阵涟漪。
楚秋拈起掌心那一点鱼食,复而松指任它流下,笑着道:“你认为,那些警告是冲我来的?”
苏雪泥晃了晃头,否认道:“值得在意的问题,是谁在出手警告。”
她从楚秋身侧捡起了装满鱼食的陶罐,捏了一点洒向池水,将白鲤重新吸引回来,口中轻道:“京城虽是风云汇聚之地,但有这种本事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除了皇城那位身居至尊位的圣上,余者仅有三人。
靖海王裴雁行,照夜司箫铁衣。”
说完这两个名字,苏雪泥微微一顿,看向楚秋道:“以及尚书令,吴霄汉。”
听到前两人,楚秋并未有任何表示,唯有听了第三个,方才笑着道:“你的意思是,韩东流的义父也有嫌疑?”
“若以关系亲远来推测,靖海王本也不该在其中。”苏雪泥语气缓和道:“毕竟昨夜剑绝袭杀的人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此般行径若真是靖海王所为,恐怕那位世子便要寒心而死了。”
“不以远近亲疏来推断,放眼京城,除了皇帝之外,确实是这三人最有本事。”
楚秋认可她的话,接着便道:“靖海王与箫铁衣暂且不论,倘若幕后警告之人真是韩东流的义父,那他的动机何在?”
苏雪泥道:“或许是韩前辈真的查到了一些东西,不想让韩前辈身涉险境。”
楚秋看了看她,随后笑道:“说说你对靖海王的看法。”
“靖海王文韬武略,野心勃勃,乃大虞不世重臣。”提起靖海王,苏雪泥的语气便是凝重了不少,“大虞接壤海域,早年间曾受沿海诸国不断滋扰,那时当今圣上刚刚登基继位,内忧外患接连而来,朝廷亦是焦头烂额。
那时候,便是靖海王临危受命,率军远征,两年破五国,杀出一片尸山血海。
此后多年,沿海诸国俯首称臣,海外各国同样不敢来犯。
当今圣上玉口亲开,赐封靖海为号,称其为大虞柱石,不世重臣。”<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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