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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南郡城后,云破晓寻了个茶铺停下等苏引,又想起了镇南王临行前避着所有人跟他说的话。
“阿晓,赵真之母乃前朝后宫的侍女,你若想查出身世,不妨去问问她。我且等着,你一定会答应与我共谋大计的。”
镇南王始终坚信,云破晓会与他成为同盟一起夺了这西蜀江山。
一直以来,云破晓对蜀皇都保持着十分宽容的态度,哪怕他质疑他,忌惮他,依然忠心不改。
直到这次水牢暗杀,直到刚才苏引傻乎乎问的那个问题,他忽然间觉得心惊胆战。
他也曾想过,若是苏引以后要江山做聘,他一定会做到。
同理,如果往后她和孩子真的出现了这种事,他也会做出和镇南王同样的选择。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人心往大了说,心怀天下,往小了说,就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是否安分守己,都取决于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而如今,他誓死效忠的君王居然要杀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开始,云破晓还心存侥幸,希望这些杀手只是镇南王故意想说服他的工具,毕竟腰牌都是镇南王府的。
直到他发现杀手们头发中间的刺青,才相信
真的是蜀皇要杀他。
发中刺青,是隶属于蜀皇的禁卫特有的标记。
这个秘密还是镇北王当年告诉他的,说蜀皇为人多疑善妒,就自己养了一支禁卫。
但蜀皇又怕禁卫不听话,因此给每个人头上都刺了刺青。这不是普通刺青,而源自画班主的一种奇怪的蛊毒。
当时镇北王就告诉云破晓说:“晓儿,当今圣上并非明君,以后你还是不要入庙堂,当个风流才子也是不错。”
如今想来……唉!
云破晓在茶铺等了很久也不见苏引来,便有些着急,结了茶钱,准备调头去找。
刚牵着追风上官道,便远远瞧着她牵着大白大摇大摆过来了,手里还拿着好几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喂大白。
敢情她一路是走过来的?
云破晓顿时觉得血气蹭蹭地往头顶上飘,这要不是无尘大师给选的妻子,非得把她揍……训……说一顿?
“大将军!”
苏引一晃眼看到了云破晓,顿时丢下大白,张着双臂像小鸟般扑棱扑棱地飞奔了过来。
“小人可算追上您了,还以为您独自回京都了呢!”
冲到云破晓面前,她一把抱住了他胳膊,深怕他又一溜烟地跑了。
云
破晓蹭蹭蹭沸腾的血气像是被淋了场雨,又倏然降了下来。
算了,她爱咋咋地吧,他沮丧地想到。
“你怎么不骑马?”他嗔道。
“人家这不是还没学会嘛。”苏引一脸难为情,还递了一只糖葫芦过去,“您吃不吃?”
云破晓瞪了她一眼:“就知道吃,上马!”
“……哦!”
苏引看云破晓面色阴沉,没敢造次,忙又拿了个糖葫芦给大白吃,才踩着马鞍颤巍巍爬了上去。
大白这次没乱动,吧唧吧唧地嚼着糖葫芦,一脸享受的样子。
“大白,要不你走两步看看?”苏引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小心翼翼扯了扯缰绳,大白没反应。
这厢,云破晓飞身上马,直接一鞭子抽在大白屁股上,它“嘶”地一声长啸,撒丫子就跑。
“妈呀,救命啊……”
苏引的尖叫着由近及远,云破晓邪邪地扬起唇角,也策马跟了过去。
这次大白没尥蹶子乱跑,苏引虽然在马背上晃来晃去,但终归还是没有栽下来。
……
军中,帅营。
阿冬在门口支了个头,瞧着云破晓端坐在软塌上看书,便贴着墙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小,小人见过大将军,不知
大将军叫小人来作甚?”
云破晓头也不抬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苏无双还起不来床吗?这都回营三天了。”
是的,苏引卧床不起三天了!
从南郡回京都,都是云破晓带着她一路披星戴月地赶路,整整五天都是她自己骑马回来的。
回来当天,她还十分得意地骑着大白在校场当着所有人溜了个弯儿,才把它送回马厩。
但回到新兵营就撑不住了,吐了整整一天,然后就躺在床上起不来,说浑身疼。
这是云破晓意料之中。
去南郡的时候他一路抱着她走,回来她一个人骑马,大白的速度能与追风媲美,她是新手浑身酸痛也正常。
这些天都是阿冬在照顾苏引,此时被问及顿时一脸心疼:“回大将军,我家公子屁股都磨破皮了。”
“哦,不过是磨破皮而已。去跟她说一声,新兵考核马上要开始,让她即刻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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