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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安端上来的,是一盘子的羊肉炖土豆,由于添加了八角等佐料,这盘菜的味道十分的香。
一端上来,崇祯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看着崇祯吃的这么香甜,陈新甲的脸色瞬间就不对了。
混迹官场多年人精的陈新甲怎么可能不知道,崇祯这哪里是没胃口,分明是不喜欢他的安排。
想到这里,陈新甲的内心开始害怕起来。
崇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这样对待自已啊。
自已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事啊?
难道是?
陈新甲忽然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崇祯,而后又缓缓的摇了摇头。
陈新甲的脸色变幻崇祯当然不会去注意,因为周建安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
这些材料宫里不是没有,御厨们做的也很香,可吃惯了山珍海味,换一种味道确实不一样。
当夜,崇祯便住在了千户官衙里,宣府大同的一众大臣们要么借住在军户们的家里,要么就住在军营之中。
而周建安则被卢象升给拉到了他暂住之所里,一脸严肃的让周建安从出发到回洋河堡的事全部讲述了一遍,越听,卢象升的眉头皱的越是厉害。
同孙传庭,孙承宗一样,卢象升也是很诧异起崇祯对待周建安的态度。
从周建安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来,崇祯对待周建安,似乎,就像是对待一个自家晚辈一样。
这要是放在卢象升又或者是孙传庭如此对周建安,倒还说得过去。
可崇祯是谁,当今大明帝国的皇帝,他用这种态度对待周建安说明了什么?
可周建安姓周啊,土生土长的洋河堡人军户啊,跟崇祯又会有什么关系?
卢象升满脑子的疑惑,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开始问起周建安在路上遇刺的消息来。
“你说的那些建奴,有没有可能跟张家口的晋商有关联?”
卢象升说道,周建安想了想,摇了摇头。
“伯父,这些东西可是机密,小子我可不敢去听,这知道的越少,对自已越有利才是真的,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知道。”
“什么事?”
“我们出京的事,在朝中本就没多少人知道,而且出京以后的线路也被小子给随意更改了,所以说我们的路线几乎不应该有人知道才是,可偏偏建虏的人在半路袭击,这说明了什么........”
周建安故意骂了一个关子,而卢象升则直接脱口而出。
“京城有人给建奴报信!”
卢象升这样说不是没道理的,崇祯虽然是微服私访,可一路上还是会处理一些比较紧急的公文,这些公文都是由锦衣卫负责传递,虽然一路上周建安也没看到过几次,但是只需要一次,崇祯的位置便也暴露了。
而这种事,除了京城里的那么少数几个人,也不会再有谁了。
周建安没有说话,而是找了个椅子坐了上去,卢象升则是来回不停的走动,脸色十分的不好。
“唉,我说伯父,这件事又不会牵扯到您,您急什么。”
“你小子知道什么,这件事牵扯太大了,稍不注意,京师就将血流成河啊!
要是平日里,也没什么,可现在情况紧急啊。”
卢象升摇着头,颇为无奈的说道,周建安被他口中的情况紧急愣住了。
“伯父,出什么事了?”
“唉,前几日关外探子来报,建奴,北虏大军在数月之前已经开始通知各部集结出兵,看样子,建奴又想犯关了!”
“这么快!”
周建安直接站了起来,他闭上眼睛算了算日子,他这一去,走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现如今也是崇祯十一年的六月,而在历史上,建奴叩关是年底,不应该这么快的啊?
“只是有这个征兆,具体是不是,本督还不敢保证。”
卢象升摇着头说道,而后两人又交流了许久之后,对于周建安的一些处置,卢象升非常的满意。
当他听到周建安谢绝了皇帝的高官厚禄之时,更是向周建安投去了万分欣赏的目光。
一路上事情非常的多,两人这一番交谈,不知不觉中便到了后半夜,丑时三刻,周建安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了,卢象升还在那里问个不停。
问着问着,周建安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卢象升见状,微微一笑便将此处留给了周建安,自已再找个地方将就将就。
洋河堡里,同样还没有睡的,恐怕只有宣府巡抚陈新甲一个人了。
只不过他同卢象升不同,他睡不着完全是由于崇祯今日对他的态度。
躺在床铺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陈新甲,终于是没有忍住,猛地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旁的蜡烛从怀里取出一封完好的信件来。
他有些惊恐的看了看手中的信件,脸色仿佛在做着某种决定一样不停的变幻,足足两刻钟的时间后,陈新甲终于是鼓起了勇气,将信件撕开,凑到烛光前,认真的看了起来。
可看着看着,陈新甲的脸居然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拿着信件的双手更是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天色开始缓缓明亮,正在熟睡之中的周建安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叫醒,没有睡好的周建安带着骂骂咧咧的起了床,嘴里一边碎碎念,一边揉着眼睛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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