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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田仲虎就到灵堂,问了各位,昨夜有无事情发生。众人纷纷表示一夜平安。他这才心中稍稍放下。
晚辈去世,长辈不得来,葬礼都是田仲虎抓总。今日各家来吊唁,请了僧人诵经,戏班在唱戏。又开始热闹起来。
他又到处转了转,突然家里厨子来报,昨天关在后院的鸡,今天安排了下人杀鸡拔毛,
到了后院,地上都是脖子断了的死鸡。原以为是进了黄皮子,但是奇怪的是鸡血被吸的干干净净。
厨子不敢做主,忙来给二爷汇报。
田仲虎心里一阵不安,打发厨子再去买鸡。接着又去后堂找他爹。
“爹,三弟这个事情有点蹊跷,昨夜厨房的鸡都被咬死吸血。” 田仲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请的大师到了么?” 田老太爷比前日老了几岁。
“圆通道长领着弟子在前堂诵经,李道长在客房奉茶。”
“多给豹儿烧点元宝,还有童男女,在下面也不能缺衣少食,没了人服侍。那个小丫头呢”
“昨日去的时候,没见着踪迹,应该被三弟带走了。恐怕已经和三弟地下相聚了。”
田老太爷,捻了捻胡子,幽然说到:“这是她的命,生死都是豹儿的人。”
“二虎,你大哥回不来,三弟的事情都靠你了,多看着点,明天入土就安宁了。你娘这两天也睡不好,我去看看她,你去忙吧。”田老太爷摆摆手。
田仲虎告退,接着就到了李道长房间,将刚才死鸡的事情说了。
李道长安慰道:”无妨,三爷这才七八天,还只能伤一些家禽,道行尚浅。有贫道在此,二爷放宽心。
田仲虎没说前夜黄袍道人命丧坟地,只说自己三弟诈尸走脱,家里弄了纸人办丧,请道长坐镇。
“那请道长在这里歇息,我先去忙。” 田仲虎出了客房又到灵堂。
他叮嘱自己的儿子,多给叔叔烧点元宝,一刻也不要停了。
下午待亲友用过午饭,田仲虎请李道长到祖坟地,给田三定穴。前天挖的坑,昨天已经安排人给埋上了。
田家的祖坟山风水尚可,李道长在他爷爷祖坟右侧下首定好位置。问了生卒年月,排了八字,定好方位。
点了三支清香,焚了黄表。就让人开挖,而后交代了注意事项,就先回去了。
晚上亲友酒足饭饱后,该散的都散了,留下守灵的各就其位。站好最后一班岗
当夜子时刚过,雾气又一次笼罩了田家大院。几个守灵的兄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田仲虎的儿子田继文在县学读书,忍不住吟诗一句:水窗席冷未能卧,挑尽残灯秋夜长。
再熬一夜,明天就能睡个好觉。
“滴答,滴答……”
水滴落的声音在深夜格外刺耳。
众人寻找声音的来源,一找大叫不好,正是田三公子的棺木正在滴水。
“天也不太热,怎么两天就坏了。”
田继文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淡淡血腥味。忙到后院去找老爹。
田仲虎听说棺材滴血水,就一起请了李道长去看看。
李道长打开门一看外面的雾气,失声道:“不好,如此重的的阴气。”
立马找到自己包裹,法剑,八卦镜,太清铃,镇尸符雷符一股脑的都带上。尤其这雷符是自己师父所画,已经晋升洞玄多年,距离虚境一步之遥。
三个人一起到了前面灵堂,李道长绕田叔豹的棺材一圈,捻了一点地上的水迹。慢慢的说道:“这不是血水,是阴气太过浓郁,凝结成实体。”
“不是……”
李道长拉着田仲虎到角落轻声道:“不是说,棺材里面是纸扎么,怎么这么大劲。”
田仲虎也是一头雾水:”当时我亲眼看着放进去的,然后封钉的。”
“要不,再打开看一下。”
李道长思考片刻,说道:“还是不动为好,明天就下葬了。”
说着,拿了一张镇尸符,贴到棺材下面。
他刚准备离开,一阵穿堂风吹过,镇尸符被吹落。
李道长面色凝重,镇尸符是内蕴法力,至阳至刚,遇到阴气会吸附。不可能被风吹落。只可能阴气太过浓郁,符箓法力被消耗了。
今晚恐怕不好过了,只能先开棺看看情况。
李道长又掏出青红黄白黑五色旗子,分立五方,可召请五方兵马镇压。
布置妥当,令田仲虎几人将棺盖再度敲开,几人刚一用力,发现棺盖已不是钉上的状态了。
李道长一手持剑,一手慢慢推开棺盖,刚漏出一条缝隙,就如鲸吸牛饮一般,将灵堂内的雾气尽数吸入棺内。
他定了定心神,继续推动棺盖,一张雪白的脸露出来,脸颊上两个大大的圆点,嘴角上弯。
心中一丝庆幸,躺着的是个纸人,纸人还这么闹腾,李道长掏出一张镇尸符,准备贴额头。
还没碰到纸人的脸,那张脸就冲他笑,那纸糊的脸都笑出折痕。
李道长心中一横,用力往额头贴去,纸人的手突然抓了他的手腕,一股凉寒气,从胳膊一直传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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