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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大勇便带着乡亲们上山收猎物去了,曹氏则在灶房里忙活着做早饭。
林夕从房内出来时,就看到了正在扫院子的暗二,她纳闷的问道:“暗二,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林姑娘你起来了,我睡饱了,不困了!”
暗二精神奕奕的说道。
“暗二大哥,你起来了啊,你要去晨练吗?”
这时,林安和林平推开他们的房门,从房内走了出来,两人动作一致的伸了个懒腰,林安还打了个哈欠,看着暗二萌萌哒问道。
“当然要去,走,咱们一起!”
暗二三两下把院子扫完,拍拍身上,转身朝院外走去!
林安和林平跟林夕告别一声后,就小跑着跟了上去。
“夕儿,来吃点鸡蛋疙瘩汤!”
曹氏端着一大碗疙瘩汤从灶房内出来,放到桌子上后,朝林夕柔声笑道。
说完,又转身进灶房端了一碟咸菜出来。
林夕忙去井边快速的洗漱了一番,然后坐下呼啦呼啦的喝了两碗疙瘩汤,她满足的抹了把嘴,朝曹氏笑道:“娘,我走了啊。”
“哎!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娘,放心吧!”
林夕说完,潇洒的翻身上马,向城里赶去!
一刻钟后,林夕便到了城门口,远远的便看到城门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不时的还传来哭泣咒骂声。
林夕翻身下马,向着人群走过去。
“我可怜的女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娘当初就该把你藏起来!”
“这些畜生死的好啊,死的好!真是老天开眼了!”
“砸烂这些畜生,让他们死了也不得安宁!”
......
林夕走到近前,就看到老百姓们正群情激愤的朝挂在城墙上的尸体砸石头、泥巴。
城墙下,一位面黄肌瘦、穿着补丁衣裳的中年妇人,正抱着一具女娃尸体失声痛哭!
“我的孙女呢?我的孙女呢?”
这时,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妇拄着拐棍,脚步蹒跚的向城门这里来。
老百姓们见状,知道是有苦主来了,忙快速的给老妇让来一条路,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那老妇来到盖着白布的十几具女尸面前,颤抖着手,一个一个掀开白布,寻找自己的孙女。
“我的宝啊!要不是昨夜娟丫头去家里报信,奶奶还不知道你就这么去了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奶奶一生行善,为何到头来却没有善报,要让我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为什么啊?你才十岁啊,那些孽畜怎么忍心,把你活活折磨死啊!”
老妇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孙女的脸,老泪纵横,浑身颤抖,她把孙女揽到怀里,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述起孙女从小到大的事来。
“你从小就十分懂事,还记得吗,你五岁时从山上捡了栗子回来,自己不舍的吃,煮了留给奶奶吃,六岁时你就能从河里捞小虾小鱼了,捞回来给弟弟们改善伙食,八岁时,就能上树掏鸟蛋了......”
围观的百姓们看着老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絮絮叨叨的跟怀里的孙女聊天,好似她还活着一般,都不忍的低下头抹了抹眼睛。
“娘,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您快起来,地上凉,您身子本来就不好,千万别着凉了!”
突然,从人群中钻出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和两个男娃!
昨夜明明一家人都瞒着娘的,她老人家怎么会知道这事,还寻到了这里?
男子想罢,着急的去扶老妇,中年妇人则是呆呆的看着老妇怀里已经僵硬的女娃!
“姐姐!姐姐!”
两个小男娃嚎叫一声,扑到了女娃的身上,呜呜痛哭起来!
中年妇人听到儿子的哭喊声,机械的走到女娃面前,把两个儿子扯开,抱起女娃尸体,嘴里喃喃道:“闺女,不怕啊,娘带你回家!”
“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儿子啊!”
突然,旁边的中年男子慌张的大喊起来!
就见老妇吐出一口鲜血,躺在中年男子怀里,虚弱的抬起手,嘴里断断续续道:“儿啊,娘、娘不、不行了,把、把娘跟喜丫葬、葬在、在一起,我、我的、我的喜丫怕、怕黑啊!”
中年妇人见状,抱着闺女转身来到老妇身边,把老妇的手放到闺女脸上,老妇不舍的摸了摸孙女的脸,缓缓闭上了眼睛!
“娘!”
中年男子痛苦的弯腰抱头跪在地上,呜咽痛哭。
“啊!”
这时,中年妇人脸上不再是呆呆的表情,朝天凄厉的喊叫一声,终于哭出声来!
“奶奶!姐姐!”
两个男娃跪在一旁,看着气息全无的奶奶和姐姐,嗷嗷的哭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日之内奶奶和姐姐就都没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停的有人跌跌撞撞的来认领尸体,城门外,顿时哀嚎痛哭声不绝于耳。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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