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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生火烧水。”秦珍吩咐着,又让兄长把屋里弄亮堂些,她快速将五郎的伤口如顾先生那样处理一番,之后去厨房煮了一碗仙芝水给五郎喝。
五郎哭了一阵就没哭了,因为喝下仙芝水,伤口就不怎么痛了,只是却不肯再睡,说怕那虫子再跑出来咬他。
秦珍心疼又好笑,暗怪自己疏忽,其实她身上带了驱虫粉,只是忘了拿出来用。
说起来,当初在南昭都城,她没事去逛街,买了好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各种驱虫药粉。
她拿出几瓶,撒在屋子的各个角落,还别说,撒过药,这屋里躲着的各种虫子,一闻到那药味,就纷纷跑了出来,慌不择路的往外爬。
秦珍看着头皮都发麻。
感觉不太放心,她另在屋里撒了一瓶据说是最好的驱虫药,床角也撒上,还把被子枕头抖了又抖,才问五郎,“安心了吧?”
五郎点了下头,但还是不敢一个人睡,秦珍让兄长陪他,她则去了隔壁顾先生屋。
顾先生也被五郎一嗓子给喊醒了,知道小家伙没事,大松了口气,只是他也有点被虫子毒咬的阴影在,眼睛一直左看右看,生怕床上爬了虫子。
秦珍看着好笑,她拿着药粉,当着顾先生面,在屋里四处撒上,把那些虫子驱走。
眼瞧着顾先生舒展了眉头,她道,“也是怪我,之前刚逃出来那会,在南昭都城逗留时,我也买了些驱虫药带在身上,昨天过来,知道您被毒虫咬了,我也没想起来说把它拿出来用,这才让五郎遭了这罪。”
顾先生摆手,“哪能怪你,你们做得很好,赖老夫,老夫该早点回去的。”不然,老友说不定能避开这一劫。
唉,一想到惨死的老友,顾先生就难受,他怏怏靠在床头,垂眸不语。
秦珍见状,撒完药粉就离开了,留良之孝之守着。
之后接下来两天,他们在书院安然度过,再没发生被虫子咬的事,到第三天正午,甲师父找了过来。
顺便带来两个消息,一是凉军退了,二是离城发生鼠害,好些人被老鼠咬伤,现在全城的百姓都在忙着灭鼠。
秦珍一听鼠害就立即想到那位养大耗子的仁兄,不知道是不是他,是的话,那他真是本事不到家,全城无差别攻击啊。
她还在庆幸自己跑得快,就听旁边顾先生问,“这大冬天的,老鼠怎么会无故跑出来咬人?”
甲师父沉默,暗忖岂会无故,南昭蛊术盛行,民间多有此道精通者,离城鼠害,怕是某个蛊师所为,估计是为了对付城外的凉军,可不知是失手还是怎的,使得离城也跟着遭了鼠害。
这事真是,倒论不出一个对错了。
而顾先生好似也想到了什么,同时沉默下来。
秦珍不知道说啥,但她想去离城看一看,正好甲师父回来了,而顾先生的伤也还得养两天,她刚好可以趁这个空档走开一下。
所以和甲师父说过后,她就下山了。
一个人赶路,轻省得多,一刻钟左右,她就到了离城,但城里的情况比甲师父说的要严重得多,她看到好些百姓在屋子四周撒一种黄色的药粉,沿街两侧,也有一些守军提着大桶的黄色药粉在撒,那药粉味大,冲人得很。
秦珍大抵知道,这应该是某种驱鼠的药粉,希望有效。
怀揣着莫名的忧扰,她赶到富升客栈,却被掌柜娘子告知,说几天前与她同来住店的那位顶俊俏的客官也被老鼠咬伤了,正躺在房间里养伤,也没个人照顾。
秦珍吓了一跳,几步蹿上二楼,推门进了凤阳的房间。
屋里养伤的凤阳正在午憩,也在做梦,一个旖旎无比让人意犹未尽的梦,梦的最后,他很想看看对方的模样,却始终如雾里看花般,只能瞧见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那身影,他隐约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是谁,又在哪里见过,正着急间,就听到吱呀一声响。
有人进屋了。
凤阳睁开眼,神情透着不悦,他以为又是客栈负责送饭的掌柜娘子,昨晚受伤,就是这位热情得过份的掌柜娘子自告奋勇的跑前跑前。
他再三表示,让小二帮忙就行,可那位掌柜娘子像听不懂似的,送水送食跑进跑出,让他不堪其扰,唉,要是珍珍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还在脑子里转,就看到秦珍急冲冲进来,嘴里问着,“世子哥哥,听说你被咬了?”
凤阳看见她,脸上的不悦顿时消了,嘴角噙起一抹愉悦的笑,心想这算是心有灵犀吧。
只是,“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秦珍道,“甲师父说城里发生鼠乱,我过来看看,你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凤阳朝她摇头,“小伤,没什么的。”
“那我也要看看。”秦珍坐到床沿,作势要揭开被子,凤阳便起身,将左腿的白绸裤管往上提了提,露出包扎的伤口。
“昨晚看了大夫,大夫说不防事,就给简单的上了药。”但他感觉不顶事,伤口又痛又痒,难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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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边说边折开了纱布,等伤口露出来,瞧着红肿的伤口,两人眉头皱了起来。
秦珍拧眉问,“这是老鼠咬的?”分明是人咬的嘛。
凤阳无奈道,“是一个小孩子,她被老鼠咬了,我本想看看她的伤,不想叫她咬到。”
他转身拿起床里侧的伤药和纱布,准备重新把伤口包扎一下。
秦珍看着伤口,无语道,“那小孩子是有毒吗,把你咬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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