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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
莫涯急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黑发少年时,他呼吸短促地一滞,开口干涩道:“还是没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希乐的表情已经快要哭出来,两只眼睛眼眶都红通通的,缓缓摇了摇头。
“我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伤口,无论怎么检查,都寻找不到。”
除了昏迷不醒外,江流璟的身体完全就是个健康的正常人,就连魔力的运转都不曾停止。可他偏偏无法醒来。
仿若神只的少年躺在洁白床铺间,淡金色的阳光蜜糖般覆盖着他的面庞。纤长眼睫无力垂落,在面庞洒下浅浅的影子。
那眼睫弧度极美,像是短暂停留在花间的蝴蝶,迎着风轻轻收拢了翅膀。因为太过美丽,甚至给人一种近乎虚幻又脆弱的感觉。
他安静地在阳光下沉睡。
满室寂静。
莫涯的目光挪到了床头的位置。
在那里,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两个人。
赤垂着头,一动不动。
从半个小时前,莫涯看到他时,他就已经是这个姿势。
仿佛江流璟不醒,他也要跟着化作一座永恒封冻的雕像。
但莫涯还记得他当时目睹江流璟向后倒去时,发出哀怆嘶吼的样子。
那样愤怒又绝望的声音,简直无法想象会是从赤的口中发出的。
那样痛苦。
那样撕心裂肺的哀鸣。
即便是在守财奴面前打碎他最心爱的珍宝,也远远无法企及。
就连原本喧闹的大街,都因此瞬间变得安静了。
全场人群中,只有一道灰袍人影不为所动,接住倒下的少年身躯便打算离开。
赤怎么可能容忍?刹那爆发了极高的速度冲过去,滔天的火焰犹如他的怒火一般在背后喷涌降临。
而另一道身影甚至比他还要更快。
仿佛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却带着地狱般森寒刺骨的杀气,那道人影转息之间已经贴到了灰袍人的身后。
死神漆黑的镰刀抬起,目标锁定致死的脖颈。横扫,斩落。
灰袍人的注意力被赤分散,注意到他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得侧身一避,用一只手臂的代价代替了脖子被切断。
刑越抓住那刹那的空隙,从灰袍人怀中把江流璟的躯体抢了回来。
反手抛给跟来的赤,一言不发,继续持刀追上。
交手的瞬间,刑越已经知晓对方的实力。除了与他同级别的存在,没人能躲过那一刀不死。
但那又如何?
老人苍老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极度冰寒。
时隔七年,好不容易见到最爱的小孙子,看到的却是他被人偷袭倒下的一幕。
刑越无法容忍,更无法放过。
暴露身份在此刻都成为了无所谓的事情,他的心中,脑海中,所有的思绪,都只有完全的一个念头——
杀死他。
他要用他的性命,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莫涯偷偷看了一眼邢越。
头发花白的老人是此时坐在江流璟身边的另一座雕像。
他浑身笼罩着和赤相似的沉郁,嘴唇抿成一道刚硬的直线,然而伸出手触碰床上少年脸颊的动作却充满了小心翼翼,与他当街落下的狂猛斩击全然不同。
——他的确杀死了那个灰袍人,以为自己已经把人救回来了。结果却并没有。
仿佛命运对他落下的嘲笑一般。
死神杀死了他的敌人,却依旧无法挽回自己的珍宝。
楚舟从没见过这种人活着却醒不过来的情况,蹙紧眉头:“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本以为得不到回答,却听到一直沉默的赤忽然开口:“淼淼的灵魂,不在这里。”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江流璟,仿佛只要挪开一秒钟,他的少年就会彻底从他眼前消失。
闻勋刚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但看见赤的神情后,还是选择默默咽了回去。
他知道,赤不会在关于江流璟的事上撒谎。
邢越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了大致的数,赤应当是通过契约发现了问题。
“能知道他在哪吗?”老人沙哑地问。
赤握紧了拳头,不甘,但还是摇了摇头。
他和江流璟的契约还在,但是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他在这半小时里不断尝试,都没办法确定江流璟的位置,更无法抵达他的身边。
只有微风一样断断续续的感知,告诉赤他的少年仍然存活在世界的某一处角落。
门再度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伊格内修斯,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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