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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流云在巷子里吹了小半个时辰的冷风,才缓缓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仿佛置身黑暗中了。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确定自己瞎了。
正暗自伤感时,一道声音自巷子那头传了来,“流云哥哥,流云哥哥,是你吗?”
听出是月珍的声音,南宫流云有些惊喜道:“月珍,你怎么在这里?”
月珍急忙打着灯笼走来,“流云哥哥,我不放心你,就一直在等你。你怎么坐在地上了?来,我扶你起来。”
“好。”
两人往家走时,南宫流云却一个劲的往墙上去撞,纠正了三次后,月珍忍不住道:“流云哥哥你看不到吗?我给你往旁边打一点。”
红灯笼里发出的微光照亮了南宫流云右边的路,但他还是看不见。
“月珍,你自己打着就行。”
他准备将灯笼让回去,却不小心打落在地。
灯笼落地的瞬间灭了火。
猛然没有光亮,月珍害怕道:“流云哥哥我什么也看不到了,你在哪?”
“月珍别怕,我就在你旁边,你先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
过了须臾,南宫流云问道:“能看见了吗?”
借着落下来的月光,月珍看清了四周,“能啦。流云哥哥,我能看见了。”
“嗯,你先把灯笼捡起来。”
月珍听话照做,却发觉了一点不对劲,“流云哥哥,你为什么不捡?”
南宫流云苦笑道:“我,我看不见。”
“哦。”月珍捡灯笼的时候突然惊讶出声:“啊!”
“怎么了?月珍怎么了?”南宫流云慌的四处摸道。
月珍道:“我没事流云哥哥,刚有一只老鼠窜过去了。”
“噢噢,好,那我们快回去。”
月珍伸手扶过南宫流云的手,南宫流云却将手搭在了她肩上。
“流云哥哥你干嘛压着我走?”
“我看不见。”
“哦,啊?”月珍傻乎乎的回头,“流云哥哥你说啥?什么看不见?”
“瞎了。”
月珍不信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看不到?和我奶奶一样吗?”
“嗯。”
得到肯定答复,月珍慌道:“怎么会瞎了?你出去时还好好的,流云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你除了眼睛还有哪里不适吗?”
“暂时没有。月珍,我们先回家再说。”
“对对,先回家,奶奶肯定有办法。”月珍慌忙跑走,跑了五步后,又跑回来,“流云哥哥我扶着你,你注意脚下,有个石子,抬一下脚,好,快到了,我们按着中间走,马上就到了,拐弯,拐弯,抬脚,门框门框,抬脚,好,进院子了……”
南宫流云正走着时,不小心被路中间的墩子绊了一下。
月珍立刻紧张道:“没事吧流云哥哥?”
“没,别担心。”
“流云哥哥你先等我一会儿。”
月珍急急跑进屋内,点开油灯,然后又晃醒宋奶奶,“奶奶,奶奶,流云哥哥看不见了,奶奶……”
宋奶奶睡的沉,月珍再喊道:“奶奶,流云哥哥瞎了!”
“啊!月珍你说什么?”瞎了大半辈子的宋奶奶,对“瞎”字格外敏感脆弱。
“奶奶,流云哥哥看不到了,你快起来看看。”
等宋奶奶和月珍出来,南宫流云已自坐在了的凳子上,面朝月光。
“流云公子,孩子,你在哪?”宋奶奶急问道。
“奶奶,他在这。”
月珍将奶奶的手转到南宫流云的肩上,“奶奶,摸到了吗?”
宋奶奶没有说话,手指慢慢往上摸去,等摸到眼睛后,问道:“疼吗?想不想流眼泪?”
“有点酸,被您摸的想流泪了。”
月珍道:“奶奶,你先别摸了,你手没个轻重,流云哥哥都要哭了。”
宋奶奶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太沉浸了,“摸着不像是外伤,奶奶也看不见,月珍,你给他看看。”
月珍听话的瞅去,“奶奶,看什么?”
“看看眼球陷进去没有?”
月珍盯着仔细看了会儿,为了让她看的方便,南宫流云将下巴微微抬起,月珍一低眼睛便看到了鲜艳欲滴的唇,她立刻红了脸庞。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宋奶奶着急问道。
月珍的心思已经不在眼睛上面了,她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奶奶,明天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不能明天,现在就去。”
宋奶奶说走就走,南宫流云道:“应该不妨事,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奶奶您先别去。”
翌日上午,忙活了一夜的苏落凝,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先是伸个懒腰,才喊道:“挽月,挽月……”
进来的却是小狗和雪莹,“小姐你醒了。”
苏落凝朝她俩身后瞅道:“挽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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