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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闪过丝丝甜蜜喜悦，叶青鸢勾着唇角，去照了照镜子，是一只秀彩辉煌的长尾鹚鸡，喙上衔活环，一动起来，环环相扣，就有了那响声。她越看越喜欢，道：“真好看，可惜我不化妆，配不起它。”
    楚攸行道：“怎么会，你把脸上那劳什子撕扯下来，就行了。”
    叶青鸢麻了……
    她抬起眼睛，从镜子倒影里，审视楚攸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攸行抬眼看天，吹口哨。
    僵持了片刻，直到炉香燃尽。
    叶青鸢的意志力也耗尽了。
    “好吧。”她轻声笑道，“原本也没有隐瞒大家的意思，只是这副容貌当年已给我惹来过叶青鸾嫉妒下毒，我不想再节外生枝罢了。”
    一边说，一边取了棉纱沾了脸盆残水，在脸上轻轻擦拭一遍，揭下那面具。
    取下来的面具放入脸盆中，几经沉浮过后，融化得一丝痕迹不见。
    神乎其技，叫楚攸行看愣了神，心想：这一手工艺绝活，倒不似寻常药店大夫能有的。难怪四皇子走之前，曾经带话让我暗中保护那对姓许的父女。
    再看露出本来面目的叶青鸢，只见一张鹅蛋脸，巴掌大小，浓眉杏眼，略厚的小嘴花瓣般浓烈勾人，雪白的皮色透着些许青，也就是稍逊了三分血色。楚攸行又想：难怪她妹想法子给她下毒。
    他说：“现在不在村子里生活，不用担心了。你这副容貌，很好。”
    一时之间，伶俐如楚攸行，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倒好像今儿嘴巴特别笨一般。
    叶青鸢抬眼，笑了笑。
    她笑起来不讲究什么笑不露齿，眼睛弯弯的，很是灿烂。楚攸行简直移不开眼睛。
    他可以再做好多好多好多……钗子步摇，让她一天一根不重样！
    叶青鸢说：“既是如此，那我以后就不带这劳什子了。只是要想个好借口，解释一番。”
    孰料，楚攸行摇了摇头：“不用。”
    叶青鸢蹙眉：“不用？”
    楚攸行说：“你不解释，坦坦荡荡的出去，他们自己反而会想理由替你解释。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叶青鸢转念一想，笑道：“有道理。”
    “既是如此，那我也礼貌性打扮一番吧。”
    然后楚攸行就被赶出去了。
    某人：“？？”
    “叶青鸢，你就这么过桥抽板的吗？”
    叶青鸢仰天长笑：“哈哈哈哈，你打我撒，你打我撒！”
    气得楚攸行后槽牙直发痒。
    好像把她摁在墙上亲！
    亲到她老实为止！
    叫你皮！
    ……
    叶青鸢的木头女娃娃，在乞巧祭上大放异彩。
    这个娃娃也就是两尺多高，浑身关节可以活动，眼睛也是活动的，可以开合。更绝的是可以换衣服，一套是绸缎做的广袖流仙裙，富贵夺人；一套是精铁做的护心甲胄，英姿飒爽。陪衬的陈设上，有娃娃配套的金银首饰，也有小巧玲珑的刀枪剑戟。
    简直充分满足了后宅女眷们穿衣打扮的梦想。
    叶青鸢还给她写了故事，安排了口齿伶俐的小丫鬟春草在旁边讲故事：“这位西西姑娘，本来出身官宦人家。父亲是西江府的学正，所以她的名字又叫西西。出身门第高贵，父母恩爱，本身知书识礼，真是一百个里都挑不出一个来。长到十五岁上，说给了河套节度使家的大公子，只等着大公子外出巡边历练回来就成亲。”
    “谁知道大公子巡边路上，遇到了山贼，大公子主动断后，失手被擒。西西姑娘毅然舍弃红装，穿上了武装，率领三千披甲精锐，七战四胜，攻破了山寨大门。大公子里应外合杀出来，大破山贼。小两口携手往京城报喜。皇上龙心大悦，亲自接见。封了大公子做少将军，还封了的西西姑娘做安平县主。”
    春草手里拿着快板，且敲且说，绘声绘色，比那茶楼里的先生说话还要精彩。
    大家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地，围拢在春草面前，有人追问：“那肯定是名将美人白头偕老咯？这种俗套故事，也就是如此。”
    春草道：“你猜？”
    那人说：“肯定是。”
    春草道：“你再猜？”
    那人开始怀疑自己了：“莫非不是？”
    手里的快板噼里啪啦一顿乱打，春草笑了笑，“我们西西姑娘的故事，还没讲完，要怎么讲，全靠在场往下续了。兴许明年她会成了新娘子，也兴许明年会攻书琴学字画，成了个才女？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明年——”
    大家炸开了锅：“哇——乞巧祭还讲究个且听下回分解的？楚三娘子，你们家这个丫头在耍滑头呀！”
    “快，快把结局说来。”
    “不说我们把她投出去啦。”
    叶青鸢咯咯笑，小狐狸似的：“各位姐妹，不是应该投了它优胜，保留好了。才好知道后续么？好简单啊，我这娃娃，穿上什么衣服，就是什么身份，不就跟我们一样么？”
    大家一听，不由得才热闹里回过神来，细细咀嚼，竟是大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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