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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师,品阶仅次于文武丞相的存在。又因为他是皇上面前大红人,虽没有实权,却举足轻重。
画班主修的是巫蛊之术,肯定在蜀皇身上做过文章,才敢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如今放眼炎煌七国,唯有无尘大师修的玄宗术法能与巫蛊之术一决高下,但他并没有教给云破晓。
当时无尘大师说,云破晓身中奇蛊,不能够练习玄宗术法,所以只教了他武功。
如今画班主在朝中蛊惑蜀皇,无尘大师又杳无音信,如何能制止那混账东西?
此人纵横炎煌七国,培养的细作供不应求,各国君王又恨他又怕他。
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又让人看不惯又让人干不掉,十分的张狂。
云破晓在书房踌躇许久,忽然想起了常玉临终前给他的那份细作名单,顿时计上心来。
“长风!”
“大将军,属下在!”
云破晓把名单给了长风:“马上通知各州郡的暗枭,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些人全部抓回来,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是!”
长风走后,云破晓又来到了西院的厢房。阿冬还傻呆呆守在苏引床前,而她仍旧昏迷不醒。
黯淡的烛光落在苏引脸上,能清楚看到她脸上落了痂的伤疤,好大的一片。
云宝也蜷缩在床前,时
不时用狗头蹭一下苏引耷拉在床边的手,特别焦虑的样子。
这屋子里,有股让人莫名心酸的气息。
云破晓走进去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捏了下苏引的脸,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他问阿冬:“无双大概什么时候醒来?”
阿冬垂头丧气地瞄他一眼,噘着嘴道:“小人也不知道,公子脉搏气息都很平稳,但一直昏迷着。”
“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应该是不会,若是明朝公子还不醒的话,还请大将军让秦太医过来看看,小人才疏学浅。”
既然无碍,云破晓也放心了,对阿冬道:“看你一脸憔悴,去睡会儿吧,我在这儿看着她。”
阿冬确实累了,眼皮一个劲打架,见云破晓自告奋勇要守着苏引,便就同意了。
她怕半夜苏引有事,裹着衣服就蜷缩在床边睡。
云破晓拿了件斗篷给阿冬盖着,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苏引。
那双逆着光的星眸里,有些许火花。
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苏引就是无尘当年给他选定的那门亲,那枚半月玉是信物。
他曾旁敲侧击打听司马府的情况,没听说还有个小女儿。
直到征兵时看到苏引,看到她在篱落小院矮墙外不小心摔那一跤,那瞬间才明白。
后来在军营看到了
苏引的生辰八字,以及她的名字,就更确定了这件事。
可奇怪的是,苏家人似乎不知道这门亲,甚至常玉临到死去也没有提及这件事。
不过她那句话倒是蹊跷:七儿若能活过十六岁,便会有一段姻缘。若是活不过十六岁,便会有一段孽缘,这块半月玉留给她挡煞。
可是,苏引那块半月玉的花色与他那块配不上,是不是无尘留下的也难说。
而这不是重点。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为什么苏引的血能压制他身上蛊毒带来的锥心之痛?
难道是天意?
“无双,你可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云破晓拉起苏引裹着棉纱的手,心头五味陈杂。
现如今朝中风起云涌,蜀皇又偏执,苏引女儿身的身份还不能公之于众,否则定会被大做文章。
画班主已经对苏引起了杀机,若知道她是女儿身,说不定要想尽办法将她培养成细作。
留在军中,留在他身边,起码能好生护着。
云破晓用指尖厮磨着苏引脸颊,爱不释手:“以后就跟着我留在军中好吗?他日若我不幸枉死,我麾下二十万火麒麟军也能护你周全。”
可苏引没有回应,静静躺在床上,亦如之前云破晓重病时那样,像极了一个死人。
此时已过寅时,厢房内安
静得出奇,但外面却风起云涌。
云破晓起身给苏引掖了掖被子,又转身去关窗,刚到窗边就看到长风急急过来了。
他立即走了出去:“如何?”
“消息已经全部发了出去,京都城潜伏的两个细作属下已经抓获,人就在地牢里。”
长风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此人与常玉相识。”
“去看看!”
两人匆匆来到地牢,角落里,两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子被绑在了一起,就像两颗粽子。
其中一个是烟雨楼的头牌青羽,云破晓也认得,经常抛绣球吸引城里的王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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