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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离开时，云破晓把她送到了门口，叮嘱马夫道：“车赶得慢一点，秦太医身子骨娇弱，受不得累。”
    “是！”
    “素素，路上小心点。”
    秦素依依不舍地看着云破晓，无法从他眼神中看出半点留恋。
    自从蜀皇撮合他们俩未成功后，云破晓对她的态度就客气了许多，曾经的他们是可以无话不谈的。
    他可以对一个小兵关怀备至，却不想对她多一丝的温柔。
    云破晓啊云破晓，你明明就在我面前，可为何那样的遥不可及？你可知道，我喜欢了你很多年。
    秦素轻叹一声，落寞地转身上了马车。云破晓正待回屋，她拉开马车帘子喊道：“阿晓，我已经二十三了。”
    云破晓笑道：“是啊，都二十三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寻个郎君嫁了。”
    “你……”
    秦素愤愤地放下车帘，很快离开了。云破晓望着逐渐被夜色吞没的马车，眉骨间隐隐透着几分叹息。
    不一会儿，长风就带着阿冬过来了，她看到云破晓就喊道：“大将军，我家公子在军营中可好？”
    云破晓没吭声，头也不回地回了寝殿。此时苏引依旧没醒，但也没有抽搐，一张脸被秦素包扎得
    像个猪头。
    阿冬跟进来看到直挺挺躺在榻上的苏引，愣了愣，扑通一声跪了过去：“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你家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脸。这些天你就在这儿伺候她的饮食起居，有什么需要就跟长风说。”
    云破晓说完没等阿冬回话就离开了内室，也许是心虚，他竟不好意思去面对一个小丫头的质问。
    长风紧跟着他来到了书房，将一包东西递给了他：“大将军，这便是属下寻到的关于司马府五夫人常玉的所有物品。”
    云破晓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卖身契，以及一套洗得泛白的衣服，还有一根断成两截的玉簪子。
    “就这些？”
    长风点点头：“常玉当年在画班主门下当歌姬，是在江南认识的苏长熙，后来就跟着他回了京都。”
    “可这卖身契还在，难道苏长熙当年没有为她赎身？”
    “是的，属下还查到常玉和苏长熙之间也并没有婚书，她应该只能算个外室。”
    长风一顿，有些疑惑：“不过画班主那个人见钱眼开，若是没赎身肯定不会让常玉离开的，这事情很蹊跷。”
    “常玉可认识生死门的二当家杨轩？”
    “这个属下没查到
    ，但画班主当年带着画舫的歌姬去过南晋，那时候司徒枫正是南晋国君的座上宾，极可能认识。”
    云破晓捡起那两截玉簪看了看，问道：“这是常玉用过的簪子？看花色不是西蜀匠人的手笔。”
    “是她当年的丫头给的，应该没错。”
    长风说着从怀中又拿出一张纸，道：“这就是苏公子的生辰八字，按照时间推算，确实是苏长熙的女儿。”
    “放这儿吧，你去看看阿冬还需要些什么，都给她准备好。”
    “是，属下告退！”
    长风走后，云破晓拿着苏引的生辰八字仔细地看了起来。那张历来都冷冰冰的脸，倏然间温柔了许多。
    究竟是为了什么，常玉会让苏引女扮男装至今呢？
    母凭子贵？
    根本不可能，若是母凭子贵的话，以常玉在画班主手底下学到的本事，定不会被大夫人欺负成那样。
    这其中肯定还有蹊跷，可到底是什么呢？而且，她手里的半月玉虽然与那半块契合，但花色不对。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是半点都不能错的。
    许久，云破晓才又把苏引的生辰八字烧了，将常玉的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走出书房时，夜色正浓。天
    际玄月成钩，边上有几颗星子在云层中影影绰绰地发光，这样的夜色好美。
    云破晓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好好看过夜色了，这对他来说很奢侈。
    他这一生很寂寥，五岁之前在镇北王云城的羽翼下生活，五岁过后镇北王一家惨遭灭门，他被莲罗寺的无尘大师所救，跟着他学艺。
    十四岁时，蜀皇亲临莲罗寺，将他接回了京都委以重任。紧接着他征战沙场，为蜀皇打下了一片又一片江山。
    山河如此多娇，可谁又知道有多少尸骸埋在
    正思忖着，长风过来了，冲他拱了拱手：“大将军，属下已经把西厢房布置好了，可否要早点儿歇息？”
    “无双醒了吗？”
    “尚未，那小丫头在给她沐浴。”
    “你下去歇着吧，我在这儿看看夜色。”
    “可要属下陪您讲讲话？”
    云破晓看了长风一眼，问道：“是你有什么话要说吧？”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将军。”长风笑了笑，道：“属下看到大将军对苏公子这般上心，可是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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