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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之后,萧子窈便总是百般的耍着花样,非要沈要伺候着她洗脚。
萧子窈于是日日做出跋扈的模样,只好在,她的用心良苦终于有了些许的回报。
沈要手上的冻疮渐渐的转了好,西院也得以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这西院里是祥和盎然的一片景,可二小姐萧从月的房中,却是漫着一股子烟熏火燎的气味。
余闵已然回府有几日了,萧从月日日笑脸相迎,可他却并不领情。
余闵吩咐下人收拾出一间偏僻的屋子,自顾自的搬了进去,这分明是要与萧从月分房睡,却被他美名曰为保胎为上。
一日,鹃儿趁着萧从月歇下了,便要偷偷的溜去余闵的房中。
她与余闵,早已有些时日了。
余闵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外面吃不够,回到家中还要偷吃。
眼下夜深人静,正是偷情的好时机。
鹃儿不敢贸然进门,便贴在房门上窃窃的听了听。
余闵似是在与谁人通着电话,只是心情不佳,说起话来又急又冷。
“当真不是我办事不力……而是那萧子山不知从何处突然杀了出来,萧子窈有他护着,我实在没有办法!”
“您再给我个机会……岳安城马上就要变天了,我余闵看得清局势,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鹃儿听罢,只一个心惊,当即便瘫坐在了地上。
她捡着字眼听,什么变天啦,局势啦,效力啦……
——余闵竟是存了一颗谋反的心!
鹃儿胆子再大,却也不敢忤逆萧大帅,这下子得了消息,起身便要逃开。
谁曾想,方才她跌坐在地,发出了些许的动响,余闵原就觉着杯弓蛇影,正是耳听八方的戒备着,立刻便有所察觉。
余闵于是咣当一声撂下电话,转身便冲出了门,一把擒住了鹃儿。
鹃儿正要呼救,余闵却恶狠狠的捂住了她的嘴。
他将鹃儿拖进门去,眼中闪着青白色的冷光:“你都听见了?你都听见了!”
鹃儿拼命的摇着头,嘴里既然发不出声音,便只好抽抽噎噎的发出呜呜的几声。
余闵掐住她的脖子,却不用力,只是虚虚的拢着,以示威胁。
“鹃儿,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只有萧家没了,你的余老爷才能成大事!倒时候我抬你进房做大夫人!”
鹃儿不敢应,却又不能不应,余闵见她犹犹疑疑的,索性发了狠,低声叱了起来。
“你以为自己有得选!?你若不肯替我保守秘密,我就将你背叛萧从月的事情抖出来,咱们俩谁也别想活!”
夜色沉沉,鹃儿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
终于,那哭声渐渐的止住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声又一声的喘息。
萧子窈的禁闭直到年关,眼下日子已然近了。
萧大帅之于萧子窈,本就怜爱得紧,如今关得久了,他自己心中也念叨,索性借着过小年的由头,将她放了出来。
这小年放在平民百姓的家里过,图的只是喜庆与团圆,可一旦放在帅府里过,意义便重大了起来。
萧大帅尊为司令,大权在握,自当礼贤下士、笼络人心,于是安排萧子山拟了两份名单,要将军中将领与城中富商请来府中听戏,日子正定在小年当日。
至于听什么曲、席间布什么菜,萧大帅本是想交与次女萧从月去做的。
萧从月性情温良,做事妥帖,可近日不知怎么的,胎像总不安稳,萧大帅便不敢再让她受累。
如此,这担子似乎只得交给三夫人来挑了。
可萧大帅到底是有几分偏心的,只觉三夫人美则美矣,却有些小家子气,他倒更属意萧子窈一些。
眼下,萧子窈到了年纪,萧大帅便想为她谋一桩好亲事。
萧子窈乃是嫡出,以后嫁了人,是要做当家主母的,这些管家的功夫趁现在就该练起来。
思及此,萧大帅便斩钉截铁的拍了板。
这消息传来时,萧子窈正坐在梳妆镜前琢磨自己的嘴。
为了沈要手上的冻疮,她已然持之以恒的泡了一个月的脚了。
那泡洗冻疮的方子性燥性热,萧子窈身体无恙,却日日以此汤药浴足,果然上起了火来。
眼下,她那红艳艳的唇边,竟然裂开一道翻起了干皮的豁口。
这下子,萧子窈只好轻声细气的说话,唯恐那口子再裂的大些,便要止不住的淌起血来。
萧子窈摩挲着口红管子,拧了一拧,终究还是放下了。
沈要一如既往的守在房中,一言不发。
萧子窈看一看他,简直气不打一出来,便说:“沈要,我上火了,嘴巴疼。你说说,这算不算你的失职?”
沈要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思忖了片刻,才道:“六小姐,多喝热水。”
萧子窈听罢,竟被他气得拍案而起。
她捏起那口红管子,步步逼近,拔了盖子便要往沈要的脸上乱涂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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