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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天，今天的卫生怎么还没有打扫？！还有那些垃圾，我给你住在这里之前就和你说好了，你得负责我们一家所有的家务！”老太太看着刚回来的少年破口大骂，“这么懒！怪不得你父母不要你！”
    “不好意思，马上扫。”铭天低着头收拾着地上的啤酒瓶子和乱七八糟的瓜子壳花生壳，这应该是她儿子他们刚吃的，因为下午他打扫了。
    铭天想，再努力一下，下个学期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地方就搬出去。
    “你这样打扫得弄到什么时候！我要睡觉的！扫地那么吵！我怎么睡！跪着用手捡！”男人走进来踹了一脚他那只跛了的脚，啐了一口胡咧咧道，“垃圾都不会捡垃圾吗？！”
    “……”
    铭天弯腰低着头想继续捡。
    一身肥肉的男人看到他不按自己的话做事，不满的喊道：“妈！你哪里找来的人啊！这么不懂事！”
    “哎呦！我的宝贝儿子，别管他了，你睡觉吧好不好？”瘦弱的老太太过来哄道。她瞪着铭天：“他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得了！死瘸子！”
    “呸！”男人气呼呼地拖着他一层层晃荡的肥肉慢慢的走出去，可他又很生气又转过头来啐了一口唾沫！
    但是却刚好看到了微微抬头的少年，男人眼底的气愤瞬间变成了淫邪。
    ——
    “妈的！都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我才过得这么惨的！你妈那个贱人跑了！连她都不要你你知道吗？！臭婊子！”男人骂骂咧咧的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女孩儿身上砸。
    胡盼儿已经习惯了，她整个人都蜷缩在那里，咬着牙紧紧的缩着，自己抱着手臂哭，可是她不敢哭出声，因为哭出声这个男的会打得更重。
    “哎呀！你怎么又打孩子！”一个更加苍老的男人快步走过来夺下了他手里的石头，骂道：“你打坏她了谁给我们干活？”
    他走过来踢了踢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女孩，“去你的窝里睡。”
    那是在猪圈旁边的一个柴房里。
    “……”
    ——
    铭天面无表情地捡起被撞到了掉在地上的馒头，他擦了擦便低着头吃了起来。
    原本就硬了的的馒头夹杂沙子，刮擦着他的咽喉。
    可是他毫不在意。
    “白痴！你刚才干嘛不踩啊！”
    “我哪里知道都这样了他还吃，真恶心。”
    ——
    两个男人窃窃私语，“那个贱人是不是有血了？”
    “对，我还以为是打她出的血，没想到是那种脏东西。”
    “呵呵！挺好，终于长大了。养她这么多年，她也该报答我们爷俩了。”
    “嗯，她妈做不到的事，她来还是应该的。”
    ——
    “哎呀！铭天你怎么是个瘸子啊，我们比赛你都不能参加，太可惜了。”
    “抱歉班长，你找别人吧。”
    “没事，你也可以帮忙嘛，那你就帮我们搬水好了。”
    “班长，我的腿，”
    “铭天，你不会要拒绝我吧？你下个学期应该还没有确定能不能留下来吧？我姑妈是我们班主任，我不高兴她也会不开心的。”
    “好。”
    ……
    “铭天，这个学期我的值日你都包了吧，谢谢你啊！”
    “……好。”
    “铭天，我给你安排了个安静的位置，你喜欢吗？”他指了指垃圾桶旁边的位置，笑眯眯道。
    “谢谢班长。”铭天垂眸道。
    他想学习，他想离开这里。
    ——
    “臭婊子！”
    ……
    “死瘸子，孤儿！”
    ……
    ——
    铭天下了晚自习便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校霸，快步地离开了学校，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很远，他需要去一些人多的公园和旅游景点拾废品。
    他们这种小县城，根本找不到什么工作。
    这个小县城是他之前所在的初中老师推荐的，他说这里在这里读书不需要登记信息。
    铭天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才换来了一个在那个班上学半个学期的机会。
    假期的时候他还徒步去大一点的城市找不到赚钱。
    但是现在不行，他要留在这里。
    天色暗了，少年捡起一块小小的纸箱片，把它放在自己的麻袋里，便准备回去了。
    希望今天那个奶奶的那个儿子不在家。
    少年低着头步伐微缓地拖着他的腿慢慢沿着河边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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