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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她,如同置身火海,身心都在剧烈地颤抖……
黎明初现,她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被冷汗浸湿。
回忆梦境,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苦楚。
为何会在梦中与那样一个男子产生瓜葛?
正当此时,丝竹掀帘入室,一见到金家仪的憔悴面容,顿时惊讶不已。
她迅速上前,用手摸了摸金家仪的额头,焦虑地呼喊:“快来人,请大夫!少夫人的额头热得烫手!”
习秋闻言,立刻奔走相告,不仅请来了大夫,还遵照吩咐,让金家仪好好休息,不必理会家务琐事。
正值明珠前往如意院请安,国公夫人便顺水推舟,请求她:“家仪病了,今天家里的事情就麻烦你帮忙打理了。”
明珠点头答应。
午宴时,国公夫人邀请明珠一同用餐于如意院,饭后不久,墨燕儿匆匆到来,一脸忧虑地说道:“母亲,瑞珠至今未归,不知出了何事。”
“一夜未归?她私自离府了?你问过守门人吗?”
国公夫人闻言十分诧异。
“我问了,都说没见过瑞珠出去。但昨晚,大嫂的侍女丝竹带着两个人从侧门离开,说有个丫鬟病故,要送出去。”
墨燕儿的面色愈发苍白,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
瑞珠怎么可能突然就病故了?
“竟有此事?明珠,你去金玉院问问少夫人具体情况。”
国公夫人立刻吩咐道。
明珠只得前往金玉院,先行礼问候金家仪,再小心翼翼地询问瑞珠的状况。
金家仪怒意未消:“墨燕儿还好意思提!自己屋里的人不守规矩,做出这种有辱家风的事,国公府的颜面何存?瑞珠自觉羞愧难当,自行了断了。”
“那瑞珠的后事如何处理?听说她家中还有亲人,若是他们来询问……”
“早就将她抛之于那荒草丛生、无人问津的乱葬岗中了。亲人若是上门询问?哼,我倒是巴不得让他们磕头认错,忏悔不已!若不是她德行败坏,气得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哪还会有这些是是非非缠绕不休!”
金家仪言毕,抽出一方绣花手帕,紧紧捂住因愤慨而颤抖不已的唇,咳嗽声此起彼伏,似是连绵不断的怨怼。
明珠见状,唯有悄然退出房门,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如意院,将金家仪那冷硬如铁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夫人与二小姐。
“竟想不到大嫂竟将瑞珠姑娘逼至如此绝境,现今人已香消玉殒,真相沉入黄土,大嫂之言便成了唯一信史。瑞珠本与郭家尚有几分远亲之谊,闻我府上对待下人宽厚仁慈,故自甘卖身投靠,却不料青春年华竟遭此横祸。我恳请母亲,为我府中无辜的瑞珠姑娘讨一个公道。”
二小姐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平。
此事不仅关乎亲戚之间的恩怨,更重要的是,大嫂擅自处置了她院中之人命,无疑是对她地位的一种无视与轻慢。
夫人闻言,眉间凝结着化不开的愁绪,缓缓吐出一口气:“王嬷嬷,你即刻带人前往那荒凉的乱葬岗寻觅瑞珠姑娘的遗骸,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得以全尸安葬,让亡灵得以安息。话说回来,瑞珠确有她的不对之处,家仪处尚留有她的荷包为证。府内之事,不宜深究,给予瑞珠家中十两银子作为补偿,聊表心意。”
“乱葬岗之地,野狗成群,专等吞噬新逝者的躯体,更有那些从事阴婚勾当者,想要寻得完整遗骸,谈何容易?大嫂此举,实属心狠绝情。”
墨燕儿心中愈发感到府内之人对她的轻视与不敬,如鲠在喉。
“若能寻得遗体自是最好,否则再多赔付五两银子,总计不超过十五两,便是极限。”
国公夫人不耐地揉着太阳穴,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子无奈。
真是倒霉至极。
丫鬟私通外人,事发于家中,按照常理,逐出门去即可了结,国公府家风严谨,自是无惧外界闲言碎语。
如今却变得扑朔迷离,那男子的身份无从得知,先前是否频繁出入府邸亦成谜团。
瑞珠之死,更添查办难度,只得趁着夜色深沉,悄然将其埋葬于乱葬岗,使得国公府即便有理,也变得难以辩白。
墨燕儿知晓辩驳无果,遂起身行礼,黯然离去。
最终,国公府派人遍寻瑞珠遗骸而未果,便赔付其家人十五两银子,此事便这般不了了之。
明珠心中暗自感叹,权力之下的生命,有时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区区十五两银子,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顿豪宴之资,却足以衡量一介人命的价值。
相比之下,瑞珠还算幸运,有家人替她争取最后的尊严,那些无依无靠,死后默默无闻者,就如同秋风中的麻雀,消逝无声。
此后,明珠亲自率领一众仆妇,仔细检查府中每一寸围墙,堵塞犬洞,增筑围墙高度,就连墙头散落的瓷片亦逐一修补,以防万一。
国公府墙垣两侧严禁种植高树,以防宵小攀爬潜入,夜晚巡逻之人手亦相应增多。
国公夫人对明珠此举颇感欣慰。
数日之后,明珠甫于花园处理完仆妇间的小摩擦,便听闻金夫人前来拜访的消息。
她急忙赶往金玉院,向金夫人施礼请安。
“听说你们还赔了瑞珠家银两?!”
金夫人开门见山,话语中带着几分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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