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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本要置之不理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忙将信纸折起塞入袖中,缓步行入中厅。
“进来。”
一个身着粉衫的女子带着宫婢应声而入。几步路走的妖妖娆娆,恨不能让裙上绣的那些菡萏花都借着裙摆的摇曳生姿活过来。
纤纤素手捧起身后托盘上的一盏清水,朝着郑和宜莞尔一笑。
“主子吩咐的,每日一盏清露茶,是特意给公子润嗓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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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貌美,一抹嫩绿的纱巾坠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将细腰显得不盈一握,发髻松松挽就,只簪了朵新鲜的荷花,正是谢从安惯常会有的装扮。
可她没有这女子一般的风情。
储君居住的东宫,怎会容许有人如此招摇。
“先放着吧。”
郑和宜不动声色的回身坐下,无视那一队低头捧物的宫婢,明知故问道:“怎么忽然送来这些,可是殿下有何吩咐?”
甄如儿顺从的将水晶盏放在桌上,柔柔道:“是殿下吩咐的。只怕是迟些宫中会有宣召,所以才请公子早些准备。”
“知道了。放下就好。”
甄如儿瞄来一眼,试探道:“前几日事多繁杂,幸得主子体恤,让人提前将公子请了回来。不知公子睡得如何,这屋子可还住得习惯?”
这一问却勾起了郑和宜的心事。
因准备得当,最后一审进行的极为顺利。晋王和菁妃的动作被他们一一化解,可就在结束之前,太子的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邢台大堂,将他直接请回了东宫。
他原以为是出了事,结果回来后却只是传话让他休息,接着便到了今日。
他放心不下,连夜写了书信,想避开太子耳目找到韩玉问个清楚,却思来想去,拿不准该如何将信送出去。
东宫的这些幕僚中虽也有几个亲近一些,但此时情形特殊,还是不好涉险。毕竟太子对于谢家的态度已经明朗,他只能再去想其他法子。
那封带出来的信中说谢从安已经平安,但未能亲眼见到,总归还是意难平。
甄如儿正盯着宫婢们摆下吃食,眼神有意无意的在郑和宜身上扫过。
郑和宜起身走向她道:“我需要回侯府取些东西,劳烦姑娘安排。”
不愧是瑾瑜公子,俊俏少年,连走路都那么好看。
“不知道公子是要取些什么?”
甄如儿收回了布菜的手,媚眼如丝,轻扫而来,“若是不嫌弃,奴便让自家哥哥给公子取去,免得,耽误了殿下的正事。”
她将汤盛好,又捡起裹银的玉箸摆在了一旁,“公子还请快些用饭吧。”说罢掩口轻声一笑,“奴已吩咐了热水,待会儿就给公子送来,又或是,公子想往殿下的浴所去用孟兰汤?还请告诉一声,奴好着人提前安排。”
谁能对着这样一个娇俏妖娆的女子却毫不动容?
郑和宜落座起箸,抬眼朝她笑了笑,“不必麻烦。如之斗胆,等等自去殿下的浴所便是。”
等人都退出了殿外,他便起身朝内室走去,才行几步,忽然转头去翻起方才送来的衣裳。
果然,在腰带镶嵌的玉扣之后,嵌着一张折的小小的薄纸,上头写着:静观其变。
传信之人的身份他虽不清楚,但能冒险在此时此地出现,也不难猜。
他明白太子的意思,是不会轻易开口提及谢家的,对方这样郑重其事的送进这样一句话,意思显然不会简单。
变?
太子监国,难道还会有变数?
郑和宜将纸揉入掌心。
他没有考虑过那些国家大事,只私心想着若今次晋王落败,侯府内那些藏在暗处的细作便能被肃清,若那两房亲戚从此能洗心革面,安心度日,便能少了从安的烦心操劳。
想起谢从安,他心中有了一刻柔软,又裹挟着说不清的情愫。
算来已有月余未见,围猎时他忙着祭台那处,两人之间不过只言片语,侯府内宅生事,她离开了多日,再往前便是去佛莲处探问韩玉之事,那时两人还在别扭。
最后分别时,她站在西厢门前望来的那一眼,彷佛刻印进了他心里。
他越告诉自己不能想,便记得越清楚,越想越乱。
为何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却总是错过在匆忙之间。
那些她极力隐藏的悲伤和疲惫,还有那些从未吐露的痛楚,让他想起便似心中生刺,说不出的难受。
如今怎样?
可有人帮她?
她是否好些了?
是否做成了自己想做之事?
她是否会想起自己?
朝阳透过窗隙,映照出房中不少飞舞的细尘。
就在这突然陷入的静谧之中,不知从何而生的恐惧,一下扼住了郑和宜的呼吸。
他无措的站起身来,在空无一人的房中四处望着,若是谁能看到此刻的情形,必然要惊讶。
那个永远都从容不迫的瑾瑜公子,即便是经历了郑家灭族之灾,又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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