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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子骞打量她几回也猜不出这位怎会忽然来了自家府邸。
先前问了几句,发觉对方也没个正经,眼风却总在乱飘,说几句话就走神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茶过三巡,他陪着天南地北的胡乱拉扯也都说尽,四目相对正是无言,巧闻前门报说衍圣公回府。
谢从安不待主家安排,就主动迎去与老人请安,只是还未出门,三人已在花厅里撞了个正着。
懒散了半晌的人,忽然就跟醒了似的,疾步迎上行礼拜会,进退有度,雅正端方。
颜子骞瞧的一头雾水,开始忧心她在长辈面前太过约束,便寻借口请她往后院去赏赏花草。
哪知这位却答应的不情不愿。
颜子骞刹那间福至心灵,觉得是她与郑和宜之间闹了别扭,只因女儿家面薄不好直说,索性就又请了她转往书房小叙,琢磨着有什么道理好说给她听,为之开解几分。
二人还未移步,小厮追来道前厅置了晚膳,唤二人一同入席。
谢从安正做计较,未曾多想。直到见了几桌子的男男女女,忽然反省自己今日似乎来的有些太随意了。
衍圣公罕见的讨论起长安城中时兴的故事趣闻,偶尔夹带几句朝堂上议论过的闲语。谢从安就在这亦正亦闲的谈话之间揣摩着老人的心思喜好,忙得不亦乐乎。
今上体恤衍圣公年迈,特意批准无需老人日日朝见。她虽有幸在朝,也仅是见过几次而已。
老人家的圣人范儿十足,思想却不守旧古板,甚至还有些可爱。
谢从安揣着自己的小心思,一面搜肠刮肚,旁征博引,一面拿捏着滔滔不绝与聒噪不堪之间的界限,难得竟有几次引得老人家抚须赞叹。
“小丫头还是很有几分见识的。”
谢从安渐渐消了紧张,适时将马屁再拍几下。
不多时,老人已眉眼泛红,不着边际的言语比着先前更多了。知道是酒至酣处,谢从安忙止住倒酒的手。
“大人字字珠玑,醍醐灌顶,小女受益匪浅。人常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般道理,从安今日始知诚不我欺。”
谢从安一套套的马屁直说的颜子骞发愣。似她溜须的这般直白,简直无法入耳,爷爷却一副受用的样子,当真是又奇又怪。
颜子骞端着酒杯,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记下学习一番,一旁的小娃娃自凳上站起,扑上他衣袖,口中咯咯笑着,奶声奶气道:“小舅舅又犯傻了。”
一个妇人将小娃娃抱在怀里,吩咐下人收拾酒渍。颜子骞低下头去,有些狼狈的擦着手心。
小娃娃转头瞧着还在衍圣公身旁狗腿的谢从安,认真睁着大眼睛问妇人:“娘亲,漂亮姐姐要做庆儿的小舅妈吗?”
谢从安忽然发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也抱着酒壶愣在了原地。
衍圣公朗声大笑,以箸击瓮唱了起来:“莫欺年少子,自有智过人……”
四目相对,两人忙找借口分别遁了出去。
外头的天色黯淡,几乎瞧不见什么月色星光。
两人出了前厅一通猛跑,停在了一处点满灯火的院落。
谢从安一把扯住颜子骞,弯腰朝他摆了摆手,对方也是气喘吁吁,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谢从安捂着肚子使劲儿喘气,“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家是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活生生的女子上门,所以,以为,你这铁树开花了?”
瞧着颜子骞满面通红,谢从安又怕自己说话唐突了他,想着再扯上几句别的,哪知对方竟点了点头。
“我自小就跟着爷爷,没什么朋友,鲜少与女子交谈。家里人,是头疼了些。”
瞧对方直率又无奈的样子,谢从安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人真是耿直的可爱,难怪郑和宜现下的脾气这样怪,还能交上他这个朋友。
她站起身,拍一拍对方肩膀道:“别担心。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只管告诉我,包在我身上便是。”
谁料颜子骞竟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今日究竟为什么来的。天色已晚,入夜又冷,快交代了就回去吧。”
谢从安自有盘算,只是现在不宜多说,胡乱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来问问你这个百科全书,咱们大乾祖上可有女子入朝为官的旧制?”
颜子骞听了,忽然背过手去,面上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疏离,“有话不如直说。”
谢从安惊讶道:“何出此言?”
“有无旧制,不过花些时日查问,又何需寻到此处来特意问我?”颜子骞瞥她一眼,“你可是有什么问不出口的话?”说罢又瞥一眼,似想到了什么,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脸。
谢从安忽然明白过来,轻笑道:“若事关如之,我自问他便是,又何必跑来这里问你?”
颜子骞忽然陷入了沉默。
谢从安心头一跳,却仍笑道:“顔公子与宜哥哥近的很,可是有什么秘密要与我说的?”
颜子骞再看她一眼,“招待不周,谢小姐还是快些回去吧。”言罢便要小厮送客。
这一番言行,难免让谢从安心生疑窦。
难道宜哥哥真的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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