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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眉头紧锁,他总觉得黄飞鹏的话里有话,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祁厅长,您怎么看?”程度见祁同伟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祁同伟沉吟片刻,淡淡地说道,“黄老板的话,你照办就是了。不过你要记住,做事要谨慎,千万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是是是,祁厅长您放心,我明白!”程度连连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现在可是黄老板面前的红人,谁敢动他?“祁厅长,祁厅长!您还在听吗?”程度提高了音量,试图引起祁同伟的注意。然而,电话那头只有短暂的沉默,然后是一声简短的“嗯”。程度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祁同伟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侯亮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祁厅长,我这边还有点事,想要跟您汇报。”
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黄飞鹏马上就要来了,现在不是和程度闲聊的时候,于是说道。
“好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
程度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祁同伟敷衍的语气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想他程度以前在汉东好歹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到了帝都,竟然被一个祁同伟呼来喝去。不过他转念一想,以黄老板的能量,以后这小小的公安厅厅长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在自己面前摆谱。
他斜着眼看着不远处侯亮平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这姓侯的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调查到黄老板头上。不过也好,就拿你开刀,让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看看,得罪黄老板是什么下场!
“喂,吴立啊,是我,程度。”程度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嚣张跋扈,仿佛换了一个人,“你小子在帝都还习惯吗?我告诉你,别以为到了帝都就能放松,给我把眼睛擦亮点,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电话那头的吴立显然被程度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应着:“程,程局,您,您这是……”
“少他妈废话!”程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现在在哪儿呢?给我滚到警局门口来,给我办件事!”
“程局,我在,我正在审讯一个嫌疑人……”吴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奉命来帝都协助调查,怎么就惹到这位爷了。
“审讯嫌疑人?我告诉你,现在就有一个人要进警局,你给我把他‘请’出去!”程度恶狠狠地说道。
吴立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程主任,您说的是谁啊?”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姓侯的!给我往死里整,出了事我兜着!”程度咬牙切齿地说道,仿佛侯亮平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吴立顿时冷汗涔涔,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但也知道侯亮平的身份背景不一般,那可是最高检察院亲自派下来的反贪局长,他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怎么敢动他?
“程,程处长,这,这不太好吧……”吴立支支吾吾地说道,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丢了饭碗,甚至惹上牢狱之灾。
“你他妈的耳朵聋了吗?老子的话你都敢不听了?”程度勃然大怒,对着电话那头的吴立破口大骂,“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你要是敢给我掉链子,老子就让你在帝都混不下去!”
吴立被程度这番话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程度说的去做,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说道:“程处长,您放心,我,我这就去办!
侯亮平站在警局门口,深吸了一口帝都夜晚的空气,试图压抑住内心的烦躁。钟小艾刚刚的电话让他如坐针毡,钟家和赵家两家巨头终于要对段义下手了,而他就像一颗棋子,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抓到黄飞鹏,抓到黄飞鹏……”侯亮平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仿佛抓住黄飞鹏就能抓住救命稻草,不仅能帮钟家化解危机,更能让他侯亮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可是,这黄飞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求助于警局了。
他快步走进警局大门,径直走向副局长李明的办公室。刚走到走廊拐角,迎面撞上一堵人墙,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局长,真不巧,李局正在开会,您看……”领头的正是吴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眼神里却满是挑衅。
“开会?这么晚了开什么会?吴队长,你最好别拿这种借口来敷衍我!”侯亮平眉头紧锁,语气严厉。
“哟,侯局长,您这话说的,我哪敢敷衍您呐!您可是最高检下来的大人物,我们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吴立阴阳怪气地说着,还故意把“大人物”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少废话!我今天来是办案的,不是来跟你闲聊的!让开!”侯亮平一把推开吴立,却被身后的两个警察死死地按住肩膀。
“侯局长,您这是干什么?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您这样,我们很难做的。”吴立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语气却冷冰冰的。
“规矩?什么规矩?我看你吴立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我这个反贪局长的话都不听了?”侯亮平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拦在警局门口。
“哎哟喂,反贪局局长,您可别吓唬我,我胆小,您这顶帽子扣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吴立故作害怕地拍拍胸口,眼角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来,证件拿出来。”
“你……”侯亮平气得浑身发抖,却拿他无可奈何。他心里清楚,吴立这小子一向是欺软怕硬,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否则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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