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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从安还是愣头愣脑的直问,见老人无声一笑,眸中多了些情愫,跟着又掩饰一般低头去喝茶,过了半晌才道:“这是你爷爷打的哑谜,嬷嬷也不知道。”
谢从安早已觉察出嬷嬷与爷爷的关系不一般。见她不肯说,只能笑笑将那东西递回给小丫头道:“重新缝回去吧。”
她将绢帛铺在桌上,再看一遍,然后抬头问道:“嬷嬷,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良王府,花厅内,烛火通明。
郑和宜独自坐着,对着几上的茶碗出神。
他身上的这套衣衫尺寸极为合适,可能真如对方所说,本就是他的衣裳。上头还熏染了极淡的桂花香气,这都是早先她为他操办衣物时所独有的小心思。
可是,荷风小筑那样的地方,怎会将客人所带来的衣物存在门房,保留至今……
他对这话是不大信的,更何况借院子那时入春,此时都已入夏了。
有人从后院匆匆而来,进门便朝郑和宜行礼道:“殿下今日不适,吩咐了谁都不见。”
此人虽说客气,面上也冷淡的很。方才就是他借着说话故意将郑和宜拦在了此处等候。
“……殿下也是怕给公子过了病气,公子用了茶歇上片刻便请自去吧。”
郑和宜已觉察出良王府不同往日的气氛,只是心间有事记挂,不能就这样回去,便连忙起身解释:“时辰不早,如之登门的确有失礼之处。只因有一事相询,实在要紧,我问清楚了自然会走。此事牵扯重重,与此前殿下交代过的一件事情有关,还是劳请一见,哪怕只是隔窗一叙,还是问清楚了才好放心。”
那人看他一眼,欲说还休,最终还是冷着脸走了,片刻后又来将他带入了后院,直引至一处白墙前才住了脚道:“既说是隔窗一叙,便在此说吧。”
对着这墙上一排的雕花格窗,郑和宜一时哭笑不得,正欲开口,只听里头传来动静。其中一扇窗子从里推开了一条缝,露出良王殿下似笑非笑的一双眼来,“听说你找我?”话才说完,又故作姿态的咳了几声,将嗓音压低了,多了几分沙哑,“有什么事便快些说,本王还要回去躺着。”
室中灯火昏暗,的确是已经休息了的模样。郑和宜瞥了眼对面站着的仆从,对方忙将头低了下去。
良王瞧着郑和宜,食指正悄悄立在唇边。郑和宜心中明了,忙垂头拱手将今日三司会审的情形诉说一番,又道:“如之不能确认后事如何,只但心会再有翻盘之数,特来请殿下指点一二。”
“指点什么?”良王收起和善,挑了挑眉。
郑和宜其实已经醒悟到自己犯了糊涂,不该此刻往良王府过来。可惜为时已晚,就算离开也肯定已被人留意到了,还不如问上一问,胜于白跑,便硬着头皮道:“如之为着忠义侯府也当提前做些打算,只是忽然想起,当日……如之未有私心,只想着既然承诺过殿下,必当谨心慎意,只怕未得其意,适得其反……”
他偷看一眼,见良王面色稍霁,便继续斟酌着道:“……殿下早前曾嘱托要在下代为应承之事,如之当时听得不大明白,今日方才觉察出几分要紧。想来想去,还是慎重些,再来与殿下确认一回的好。”
良王轻笑,“瑾瑜公子倒也不必过谦,本王既然能提前相告,自是相信你能够将此事处理妥当。你远离长安数年,对于宫中情势毫无所知,如此慎重倒也合理。至于你担心的那些……三司会审中的变故不过都是应时之数,无甚可忧。”
良王仍是慢条斯理的说着,忽然拎出张纸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郑和宜扫一眼那仆从,见他仍低着头,忙接过手中,口里随意应着些话,借机打开去瞧。
上头潦草写着八个字:刑狱中毒,宫中闹鬼。
“古人云,细微之处见真章。如之遵从古训,此事自然明了。”良王朝他笑了笑,随即阖上了窗。
郑和宜略微一想便有了头绪,只是眉眼中又多了份焦灼,“如之省的。谢殿下指点迷津。”
他抬脚要走,却听那窗棂又响了两声,里头传来良王的声音:“凤统领正是避犹不及之时,公子还是要明白其中轻重才好。”
“自然。”郑和宜知道自己今日之错实属不该,却也无从辩解,只能应声而去。
听闻下人回报郑公子去的是东宫方向,良王这才微微一笑,捡起身旁的本书重新盖回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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