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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一点儿不考虑,他好了之后的后果。
被这么‘善意’地一提醒,尚芙蕖终于反应过来。腕内的丝丝酥麻,带起某些纷乱难言的记忆碎片……终于老老实实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将碗靠近了点,要继续喂药时,陆怀却将脸撇到一边。
“不喝了。”
“??这才喝了一口?”
尚芙蕖看看碗,又看看勺,确定自己没有脑子错乱,“还有这么多呢,半碗都没喝完。”
陆怀道:“气都气饱了,还喝什么喝。”
一句话噎的她大小眼都出来了。
尚芙蕖深吸一口气,“还请陛下爱惜龙体,不要无理取闹。”从前怎么没发现,他居然还会闹小孩子脾气。
殿内安静下来,只有熏笼里的艾草燃烧的细微动静。陆怀靠在那里,松垮的衣裳露出一截宛如冰玉的脖颈,袖口略略遮住手背,清减不少的身躯一半隐在帐幔暗处。
他生的又实在好看。
要不是性子实在淡漠无情,与人自带一道铜墙铁壁。光凭这张脸,就能绝杀无数闺阁少女。
能等到十七八岁才有后妃,全凭自己本事。
男人只虚虚将眼尾往下落了落,便显出一种毛茸茸小动物的无助弱态。
竟真让他学会了这招……
尚芙蕖又不能把他怎么着,只干瞪着眼。看了对方半晌后,一咬牙,“好好好,说吧说吧,您到底想怎么着?”
皇帝果然都是祖宗!
“我伤口疼。”
他语气温吞,一字一磨的慢。尚芙蕖硬是品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只不过他大概没有试过,所以不太会,像块硬邦邦能噎死人的干粮。她趁机就要把勺子往对方嘴边送,“那就快把药喝了,正好止疼的。”
陆怀还是不肯喝。
“你得先答应我,往后再也不许提分开睡的事。没有你,我睡不着。”
陆怀对她有依赖,这点是知道的,也表现在方方面面。
在绝境里困了十几年,即便走出也对阳光无从适应。初识那会儿,周身疏离淡漠的像是没有一丝活气。
所以他说分开睡不着,尚芙蕖是信的。
“行。”
她一口答应。
陆怀又道,“也不能想着出宫回家的事,这辈子就得老老实实死磕在我这里。生同寝,死同穴。”
“行行行。”
既然进了宫,就是要挣荣华富贵的。这都已经到嘴里的东西,哪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还有吗?没了的话就喝药吧陛下,都要凉了。”
尚芙蕖又要往前送勺子。
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时,犹豫了下。到底同床共枕几年,彼此已经了解,有些时候不需要言语也能会意。
片刻之后,她倾身亲了对方一口,“这下总可以喝药了吧?”
“可以。”
…
辍朝不等于没有其它的事情做。
看着堆满案几的那些奏疏,尚芙蕖不由后退一步,“这么多?!”
药汤生效,陆怀面色明显比好转了些。窗外疏疏天光漏入,落在他半边脸上,映出眸底浅浅的笑意。
“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日进宣室殿吧。”意思是她时常待在宣室殿被他监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奏疏能垒多高。
尚芙蕖咬唇,“那哪里能一样?”
陆怀一向擅长亲自当牛马,之前大臣呈上的奏疏可都是他一人全包,如今疼的抬不起手了,只能由她代笔。
望着眼前那堆比自己平日课业更多的奏疏,尚芙蕖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怕是他好了,自己的手就瘸了。
“哪里不一样?”陆怀轻声,“盈盈,往常这些你都有看的,不用紧张。只要把上面的内容念给我听,再将我说的写下来就好。”
药汤里加了安神助眠的草药,这会儿困意已经涌上。其实他是想直接让她试试一个人拿主意,自己也好阖眼去歇息。
但考虑到,做尚芙蕖很可能会直接撂摊子不干,还是选了择中的法子,好让她接受。
“可我不会模仿你的笔迹。”尚芙蕖道,“要是被那些大臣看出来的话……”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
陆怀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反正他们不能怎样,也不敢怎样。”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站在臣子的角度看,陆怀绝对血厚头铁。从前是除对朝堂之事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而如今攻守易形,情况相反。他上朝倒依旧认真,处理朝政也依旧积极。可对上朝臣们五花八门的面孔后——却是一副活人微死的厌倦模样。
他不是针对谁,是平等地烦每一个臣子。
还压根不怕所谓的言臣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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