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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无选择!
你也是凶手!
你并未做过什么!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
你曾被人用生命保护过,又有什么权利自怨自伤!?
……
无数思绪在安珞脑海中浮现、碰撞、争吵和挣扎。
就像安平岳看到安珞的面容后无法在抑制思念一样,安珞在面对安平岳时,亦无法再装作娘亲是为她而死之事、可以被视若平常。
所有的想法纷乱到最后也还是没能得出答案,就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空白,和一颗钝疼酸胀的心脏。
她等待着审判的降临,此刻的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下来,每一息都像不会结束那般长。
终于,她听到面前之人一声低沉的长叹。
紧接着,就在她还来不及思索这声长叹究竟包含了何种情感时,一个如山般坚实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她入怀。
“你这孩子!为何从不曾将清和道害你的那些事告诉给爹?若没有你娘的事,你是不是准备就这么一直将此事瞒下!?”
一只大手重重拍在了安珞背上,直将她拍得整个人一震。
她一瞬间有些茫然,竟有些分不清扰碎她心神的究竟是背后发麻的疼痛、还是她爹正说得那些她好似听得懂。又好似听不懂的话。
安平岳并不善于如此暴露自己的情感,因此也并没有抱得太久。
而当他放开安珞时,安珞甚至在他的眼角看到了几点泪光。
安珞更茫然了,这和她设想中无论她爹对她会是怪罪还是宽恕的反应、似乎都完全不一样。
她爹像是全然没听到是她害死了她娘一般,对她唯一的责备,只是她不该将清和道之事瞒下。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爹你为什么不怪我?”安珞忍不住问道,“我说了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娘亲、害死了你的妻子!娘是替我去死的!”
安珞这样说着,眼中也不由得流下泪来,但她根本不去管那些泪珠,只瞪大眼一眨不眨地望向安平岳、等待他回答。
为什么不发怒?为什么不怪她?为什么不恨她!?
说到底若不是因为她的存在,她娘就根本不会死于血蛊的啊!
然而她爹却只是静静与她对视了两息,抬手胡乱地抹过自己的眼角,又伸出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擦去了她面上的泪光。
“不是这样的。”他说道,“害了你娘的是清和道、是陈氏……是我没能将你们保护好。”
安珞闻言一怔,她愣愣地看着安平岳,全然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安平岳还在继续说道。
“保护好妻女本该是我的责任,十五年前,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才使得你娘不得不选择牺牲了自己,如今又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好你,才使得你独自应对了那么多的危险、承担了那么多的伤害……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地父亲,一直以来都是爹没有做好……反而是珞儿你,你不但在清和道的多番威胁下保护了自己、保护了那么多的百姓,还查到了你娘死亡的真相!”
“……是爹对不起你娘和你,而你一直都是爹的骄傲!”
安珞并不是一个很常哭的人。
她受伤时没哭过,心死时没哭过,甚至被困在地牢直到死亡之前,都是未曾流过一滴眼泪的。
可这一日,在天香楼中、在她爹的面前,决堤般的泪水从双眸中掉落,连延不停。
一番长谈后,安珞终于暂时放下了心结,安平岳也向女儿询问了更多她与清和道的过往。
如今既知道这清和道不止祸国殃民、残害百姓,而且还曾多次加害他的妻女。
那么无论是为了报杀妻之恨,还是伤女之仇,又或是为了天佑社稷、天下泰康,安平岳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让女儿一个人去与之对抗。
不过账要一笔一笔算,债要一个一个讨。
虽然眼下他们还不能立刻收拾掉清和道,但对于陈氏的审判——却就在今夜了。
离开天香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安珞并没有和安平岳一起,而是她先回府,安平岳会晚一些再自己悄悄回去、不让旁人知晓。
陈氏只知道安平岳离府去护送北辰使团离京了,却并不知道安平岳具体会在几时回返,而不知安平岳已经回府的话,也能让陈氏更加放松警惕,专注于她花费重金从贾德道长那里得到的、今夜除鬼的计划。
带着托卫光帮忙准备好的东西回到漱玉斋后,安珞依旧是用过晚膳后、便早早地熄灯休息了。
晚膳时,紫菀也给她带来了一条新打探来的消息。
说是璇玑轩那边不知道又因为什么,陈氏去找了府中管事暂时要了一个闲置的偏院,全院除她之外,无论丫鬟还是婆子、甚至是她女儿安珠,都被一同赶出了院外、又从里面紧锁上大门,只说让所有人今晚都住去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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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安珠为着这事,难免与陈氏又闹了一场儿,只是碍于宫中今日派下来的那教养嬷嬷就住在府上,怕传到嬷嬷耳中不好,这才一会儿便息了动静、没有再闹。
听到这消息,安珞倒是并不意外,或者说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正符合她的计划——毕竟这是她与莫阳一早商定好的、以一万五千两高价卖给陈氏的除鬼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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