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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潮云很难压下想哭的冲动。
眼底的潮意一经泛滥,就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好似决堤一般奔涌而出,很快就湿了霍勖的衣襟。
在她撞入怀里的刹那,霍勖鼻尖先是嗅到了一股很淡的桃花香气。
紧接着便感觉白净软和的脸庞贴在了他的胸膛,略微急促的呼吸就停在他的心头,霍勖整个人浑身僵硬,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直到衣襟被打湿,压抑着的啜泣声忽然响起。
霍勖如梦初醒,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眉头皱了起来,低声问:“怎么了?”
难道是有人欺负她了?
低沉中带着关切的嗓音落在耳畔,沈潮云眼底又是一热,闷闷的摇了摇头道:“没有。”
沈潮云闻言却只是紧紧揽着他的腰。
“我就是想抱抱你。”
听到这话,霍勖脸色也跟着僵了一瞬,随后朝王伯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离开。
王伯看了眼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没有再说些什么走开了。
连带着附近盯梢的暗卫和亲卫也一并撤走。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霍勖紧绷的肩背才缓缓地放松下来,他抬起头望了望天,停顿片刻,才抬起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克制地揉了一下。
“是不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他低声问道。
沈潮云眼睛酸涩,埋在他的胸膛里点头,很轻地道:“是,想起了不太高兴的事。”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顿,小心翼翼地仰起脸看着他。
“小叔叔……”
霍勖垂眸就看见她红着眼尾,连鼻子都哭得微微发红的模样,心头顿时软了下来,忍不住屈指为她抚平微乱的鬓发。
“嗯,我在。”
“如果那天我没有打翻那杯毒酒,你真的喝下去了你会怎么办?”
沈潮云的手紧攥着他的衣襟,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表情,鸦黑的眼睫不自觉有些发颤:“回府后毒发,你知道那杯毒酒是我递给你的,你还会不会像这般对我?”
霍勖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惊恐与后怕。
他没有去说此事不会发生,而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会。”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我会永远是你的世叔,”霍勖说,“若我真的中毒,那下毒之人便是景王,与你无关。”
其实这件事,早在他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聊过了。
霍勖不知她为何会忽然旧事重提。
可既然她没有安全感,那他就愿意给她安全感,无论多少次。
沈潮云的情绪稍稍平复,紧接着又道:“那若是之后……”
后面的话始终没能说得出口。
眼看着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落泪,霍勖在心里轻叹了声,低下头,用指腹慢慢地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对方给我下毒为的是要杀了我,我一旦中毒,只怕是乌泉也难救回来。这时候我身边之人必然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但我不会让他们去找你的。”
“因为你帮着他们杀了我,所以你反而是安全的。”
霍勖的语气很平静,丝毫不像是在说另一种可能的自己的身后事。
“只是毒来得太过突然,在确定我中毒之后霍宅很快就会被控制住,我连给寒甲军下发命令都难,应该也没办法找人去见你。”
他望进沈潮云那双乌黑的湿漉漉的眼里。
低声说道:“但我会留下人,最起码会留下一人在暗中留意你的消息,若是等我死后发现事情不对,他便会想方设法将你救走。”
“哪怕我看起来和他们是一伙的?”
“对。”
霍勖的眼神极为坦诚澄明。
……让沈潮云有一种,再被他看下去就会被看穿的感觉,她忙不迭偏过头,只是眨了眨眼睛,便眨掉落了好几滴眼泪。
上辈子,他所做的就和现在说的一模一样。
寒甲军的亲卫,霍家的人在他毒发身亡之后被李元景和庆帝一网打尽,远在北疆的寒甲军更是被潜伏的卧底哄骗,几近全军覆没。
可哪怕是这样,他也真的给她留下了一个人。
——那就是王伯。
在她被囚禁在景王府后院第一年,也是将沈记信物玉佩交出去的第一年。
当所有人都在为新年的到来而庆祝之时,王伯以杂役的身份进了院子,问她想不想离开,她拒绝了。
浑身烧伤的她无论去哪儿都是拖累。
在那之后,王伯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留了下来,每天都要问她一遍。
直到沈若雪突然到来,看他不爽就随意扯了个罪名将他打死。
上辈子哪怕到了最后沈潮云也不知道王伯是谁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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