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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珩过来看见树荫下摆着一张小圆桌,上面摆放了一个食盒,里面的吃食是早上厨娘在府里做好的。还有三个小方凳,祖父他们坐在那里等着他。
冯氏看见程昱珩过来赶紧的招呼着:“珩儿过来用午膳。”
程昱珩坐到给他留出来那个方凳子上,端起了碗和祖父祖母一起吃起了午膳。
“珩儿,云大夫有没有说你的眼睛需要施针多久?我们要是一直和云家村一起行走,那会拖慢我们的速度,会不会对你的布防有有影响?”
“祖父稍安勿躁,我们隐藏了十年,现在还不能暴露,只能暗中行事,无论人在哪里对我们的布防都没有影响,和云家村一起,更有利于我们隐藏行踪。
等过了雁栖关祖父要是觉得和云家村一起耽误行程,我可以派人护送祖父祖母先行前往清河州,那边府邸我已经安排妥当。”
“珩儿,我们到达雁栖关还要经过中州和东洲两府,大约还得八百里,按每天行进五十里多这个速度最快也得半个月,要是路上有所耽误就得二十天左右。那时你的眼疾应该也好了,到时候咱们尽快前往清河州。”
程志远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清河州巡抚和刺史明面上不和,实际上都是我们的人。巡抚常成宇是我的学生,能坐上巡抚的位置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刺史林易凡当年你娘救过他的性命,要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相帮的?”
程老妇人闻程志远言及林易凡,不禁悲从中来:“若非先皇降旨赐婚,没准你娘便会嫁与那林家小子。当年,我本不赞同你娘嫁入皇家,无奈圣上赐婚,你祖父亦不敢忤逆皇命。若非那几年当今对你娘尚有几分宠爱,你娘恐怕早在那虎狼之地难以立足了。倘若当年没有那场赐婚,你娘或许不会那么早就……”
“好了老婆子,当年之事不提也罢,目前最重要咱们要帮珩儿拿回属于他的一切,给诗音报仇,这样即使咱们有朝一日去了底下也能和女儿有个交代”
“祖父,祖母不必担心,给我娘报仇的事情交给我,目前我活着的消息不能走漏风声,现在不止北尦虎视眈眈,南境南疆那边也在蠢蠢欲动,不过南面有李家军驻守,南疆还不足为惧。等我找出于家勾结北尦的证据,到时候再把于家连根拔起。”
程老妇人看着程昱珩,“珩儿,今天和你一起赶马车的姑娘,是云大夫的孙女?”
程昱珩就知道这才是祖父祖母叫他过来吃午饭的真正目的,不然会让人给他送过去。
“祖母,她叫云朵是云大夫的孙女,今年十月及笄。”程昱珩简单扼要的介绍了一下云朵。
“珩儿啊,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将来可是要登上那至高之位的。那姑娘,祖母我瞧着挺不错的,云大夫一家也不似那些趋炎附势之人。
但你得想明白,一个农家女,家中对她助力甚少,将来她要面对的可是那些朝中众臣,世家大族的贵女和官员家的千金。
祖母实在不希望如此单纯的女孩子,日后陷入和你娘亲一样的困境。要知道,仅有夫君的疼爱又能维系多久呢?况且还是很多女人共同的夫君。她与你娘可不一样,你外祖当时好歹是权倾朝野的丞相。
珩儿啊,如果你只是想让那丫头入宫做众女儿中的一个,那你又何必如此用心呢?用情太深受伤的往往都是女子。”
“珩会谨记祖母教诲,她不是我母亲那种娇弱的女子。祖母,其实她也不如她表现出来那样不谙世事。我心悦她不是一时冲动,看见她第一眼我就感觉她就应该是我的,我不会让她陷入那种境地,即使我坐上那个位置,她也会是我的唯一。”
其实程昱珩还有一件事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那天他追着不明物体进了深山,他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他飞身上树,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没有发现端倪,他下山回到家里,感觉还是有问题,于是他没有带暗卫,折返回到原处,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于是他屏气敛息,悄然隐匿起来。一炷香不到他远远的望见云朵在那棵大树上下来,而那棵大树,他之前确认过绝对无人,甚至连鸟都不曾有。
程昱珩见她在附近徘徊了一会儿,便突兀地原地消失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云朵就与云海一同出现在云朵消失的地方。
那时,他虽相隔甚远,但确确实实看着她们祖孙俩凭空出现。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要知道,因为这些年他眼睛不太好所以他的耳朵一向异于常人,能听到周围很细小的声响。
起初他根本没有觉察到周围有任何人和动物的气息。即便是绝世高手能够隐匿气息,但是能逃得过他的耳朵的那是屈指可数。
他那时候就知道这对祖孙俩,绝非等闲之辈,云朵也绝不是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
更主要的是当他看见这个小姑娘,她就有一种感觉,她应该是她的,命中注定就属于他。这可能就是道士说的那个三世姻缘。
今年也正好是他来云家村十个年头,遇到云大夫他的眼睛就能看到曙光,小姑娘应该就是道士口中那个异时空归来的魂魄。这个让她心动的女孩,就是他的三世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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