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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她也可以借着那个老东西的手除掉春柳!
“药你都下了?”
春柳说话时,声音里还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已经下了,就下在四小姐今日食的四物汤里。”
侯府的女主子们来了月事之后,每三天便喝一盅四物汤温补身体,这是府中惯例。
乔姨娘不疑有他,指着桌上的羊肉汤道:“羊肉汤冷了就不好喝了,你趁热喝了吧。”
羊肉汤混合着葱花的香气扑鼻而来,此时正值用饭之时,春柳饥肠辘辘。
见乔姨娘真的没有吃的打算,便将那碗羊肉汤端起来放进食盒里,提着食盒走了出去。
一夜过去,春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巷子里传来打更的声音。
夜里并未听到白悠悠那边有骚乱的动静,她一肚子疑惑。
乔姨娘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笑了笑,“你放心,我给你的并非是什么要命的毒药。”
“不是毒药?”春柳神色一震。
“不过是些让女子吃苦头的寒凉之药罢了。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人,也没人会查到你的头上,你不必如此紧张。”
乔姨娘的话让春柳如释重负,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想到不久便能与大柱成亲,她松弛下来,喜上眉梢。
“姨娘,您之前不说,差点吓死奴婢了。”
“我若说了,你又怎会如此机警小心?眼下没几日便要过年,等过了年,我寻个可用之人,便放你出府。”
乔姨娘眼底藏着冷意。
那些药现在体现不出来,但一到葵水来时,便会大出血,让人血崩而亡!
只要春柳一死,这件事便查无对证!
“多谢姨娘!”
春柳还不知阎王在拿着生死簿在寻找她的名字,她此刻喜不自胜,立即屈膝行了一礼。
一大早,白燕朗怒气冲冲地回了府,便直奔老夫人的松涛苑。
今日是年节最后一天大朝会,不止姓陈的老御史上本参他治家不严,还有其他两位御史参他听信鬼力乱神之言,火烧嫡女,不慈不仁。
他原是五品鸿胪寺少卿,差点就被皇帝当场撸了官帽,变成白身。
幸好太子仗义执言,保了他的乌纱帽,但也从五品鸿胪寺少卿被贬成了六品的僧录司善事。
五品鸿胪寺少卿尚还算体面,六品的僧录司善事掌管和尚......
“娘,此事您得替儿子想想办法啊!”
白燕朗哭嚎,“您都不知道,这个僧录司头衔,儿子叫多少同僚耻笑。”
老乔氏神色冷沉,“今日除了几位御史,可还有其他人落井下石?”
“殿阁大学士,还有刑部侍郎、翰林院侍读学士。”
说到这个,白燕朗顿时咬牙切齿。
若不是他们最后站出来附和几位御史之言,皇帝根本就不会让他官降一级,还给了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官衔。
“殿阁大学士张大人也附议?”
“嗯,就属那个张世昌嘴巴子最毒,七十好几的人了,牙都没剩两颗,骂起人来唾沫能喷出三里地!”
老乔氏心陡然一沉。
刑部侍郎齐大人与镇国公乃是近亲,出言并无意料,但殿阁大学士张大人乃当今太后胞弟,与镇国公府并无交际,那陆振国居然连他都请得动。
镇国公府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白燕朗还在骂骂咧咧,老乔氏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眼下只是一时困境,既然有太子作保,你且先沉寂下来,日后再做打算。”
镇国公府。
陆振国与老夫人坐在院中石凳上,手中剥着松子仁。
陆振国心中有些不满,“这个白燕朗什么时候与太子扯上关系了,今日早朝上,若不是他为白燕朗出言,那个蠢货现在已经被革职了!”
“是他那个叫白夭夭的庶女,前段时间在佛陀寺与太子有了一些渊源。”
老夫人神色淡然,唇角微微勾起,“你收拾白燕朗那个蠢货,对于老乔氏来说,无伤大雅罢了。”
“ 那我去收拾白老三!”
陆振国将手中的松子丢在簸箕里,“我就不信,动她那个心肝宝贝,她能不急!”
老夫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中继续剥着松子,“实事求是便可,不可无中生有。”
“儿子晓得的。”
陆振国一脸正气,“我镇国公府之人从来不仗势欺人,像这等栽赃陷害之事,我不屑得做!”
“此事年后再办亦可,不急一时。一会我做了松子糕,你带着送去给你妹妹和悠悠尝尝。”
“嗯好。”
陆振国又抓起簸箕里的松子,宽大的手掌捏着一颗小小的褐色松子,一用力,便将松子捏出了开口。
今日腊月二十八,还有两日过年,其他家喜气万分,唯有永宁侯府气氛一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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