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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姐夫公务繁忙没空来这地方,何况我姐夫最是公正清贫怎会来这样的地方?要是被人看到怕是要戳着脊梁骨说他贪污了。”他对那些人嗤之以鼻,“一个个只能自己享福,别人一享受就要口诛笔伐,也不想想自个儿的安稳是谁带来的!”
说起那些事,他十分激动地一拳头砸向桌面,“我就没见过姐夫闲下来的时候,都是被那些刁民害的!”
“姐夫为了这花灯会尽心尽力还不是为了能让他们好过些?但他前几日居然被人堵在门口咒骂,要让他去帮着处理茅坑的破事!”
“你说那些人还有救吗?帮一点是福,帮太多就是祸!”
没有昨夜的事,张岁凭借着第一印象可以很肯定地附和他,“对对对。”
然而经历了那一遭,她已经不敢肯定那位霍大人真是个明智清廉的好人了。
至少,暂时不是。
“你怎么不说话?”吐槽够了,陈淮生舒坦地喝了大口茶,没听到对方附和的他挑眉看了过去,“不赞同?”
“不是,我只是在想刚刚公子说的那件辟火的裙子需要多少钱。”张岁随口胡诌,同时表现出苦恼的模样,“公子带的银钱够吗?寒冬子小姐会喜欢吗?”
说起这个,陈淮生的兴趣瞬间被拽了过去,摸着下巴寻思半晌,肯定道:“她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我送的她应该能喜欢。”
“如果那裙子不漂亮怎么喜欢?”张岁接着问。
“不漂亮?”陈淮生还真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听说那裙子十分厉害,穿着在火里都不伤皮肤。
他是想到今晚寒冬子要在外面露面,再加上今夜花灯繁多担心伤着她才想来这里拍来给她。
但要是不漂亮的话……
陈淮生陷入了沉思。
张岁终于得了清静,舒服地喝了口茶。
很快,拍卖会在一阵舞女的曼妙舞姿中拉开了序幕。
张岁之前从未了解过关于拍卖的任何事情,此时趴在窗口听着中间漂亮司仪的介绍有了简单的了解,无非就是上货、叫价、成功!
第一件拍卖品很简单,价钱也便宜,说是什么南海的鲛珠,是鲛人流下的眼泪,足有一串,可以当做项链使用。
也确实明亮非常,像是个小灯泡一样地摆在精致的盒子上。
才刚开始,人们就激烈叫价。
从十两叠加,一直叫到八十两。
陈淮生瞄了眼张岁,“你不喜欢?不买条送给你心爱的女子?”
他指着那珠子说:“这可是好东西,我之前买了条送给一个姑娘,那姑娘当场就爱上我了。”
张岁言语淡淡,“如果真是鲛人的眼泪,那鲛人为何哭泣?既是哭了,必定是因为有事情发生,或是喜或是悲。”
她像是想到那种场景的顿了顿,接着才道:“这珠子这么多,我想,应该是大悲。”
她看着那皎洁如明月的珠子,眉眼之中不经意地染上几分悲观。
她只是忽然想到,自己这么意外去世,会有人为她流泪吗?
“你。”陈淮生脑子乱了,他这一生就没想过这些事。
鲛人悲伤?快乐?
这是什么事!
扭头想问问她这些东西都是打哪儿听来的,正好瞧见她目光低垂,极致的悲伤从中如水倾泻而出。
他抿了抿唇,呵了一声,笑道:“你想太多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鲛人,都是他们用来骗人的说辞罢了。”
从没看到过男人也会这么悲伤,这小少年,看起来有着十分坎坷的身世啊!
张岁默默翻起白眼,真当她白痴啊?
这种东西也只能拿来骗骗小孩子了,拿到她跟前说简直是在说笑。
拍卖的东西倒也不只是这个不起眼的,后续还有什么人骨斧,蛇骨鞭,还有面皮鼓等十分不常见的玩意儿。
张岁是越看越心惊,如果那些东西真如名字那样的真实,岂不是……
她扭头去看陈淮生。
陈淮生像是早就见过这些东西,一脸的平平无奇,“就是噱头,叫了个古怪的名字用以增加威慑,这些东西一般都是跑江湖的人买的,说是买了能辟邪驱邪。”
张岁明白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陈淮生看着她一副单纯的模样乐呵道:“你还真是没有见过世面,这么些东西就让你大开眼界了?那你待会只怕是要惊掉下巴了。”
“不是凡物?”张岁问。
“何止。”陈淮生剥着花生,眨眨眼说:“是一个美人儿,听说其母是和蟒蛇洞房生下的她。”
张岁皱眉,第一反应,“胡扯。”
陈淮生嘿了一声,“你不信?”
张岁摇头,“不信,太假了。”
不说人和动物没有感情,就算有感情也孕育不出生命的结晶,这里又不是妖怪世界。
但就算是妖怪世界,恐怕也有生殖隔离吧?
“我也不信,但我看到她的画像了。”陈淮生将花生仁抛到口中咀嚼,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后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张小像,“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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