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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还是助理,但自从佟瑞晓病后,他的主要工作就变成了照料对方生活。
半个月前,佟瑞晓做完第一个疗程的mect,忘记了两年内发生的所有事,自毁自伤的倾向得到很好的抑制。
在医院观察十天后,精神科医生说治疗非常成功,可以试着让病人回归正常生活,只要按照医嘱吃药。
他当然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将佟瑞晓送回家,并根据对方的要求提供公司近期的状况。
对方不再失眠压抑,而是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就精神饱满,而且表示希望投入工作。
他几乎觉得,佟瑞晓又回到了几年前的良好工作状态。
虽然不被对方允许在房间内看守,可在这期间,他会每隔三个小时会上楼敲门查看。
佟瑞晓曾试图跳楼,被他及时拦下来。后来服用过量药片寻死,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连夜送医院洗胃才救回来。
他频繁看望,也是因为在意对方的安全,怕再出什么事。
前天下午。
李立照常去敲门,却迟迟没人应。
他一下子意识到不对,找来工具破门而入。
房间内找了一圈,就是没见人。
终于,他在浴室发现了佟瑞晓。
男人正泡在猩红一片的浴缸里,已经失去意识。地板上落着一片锋利沾血的剃须刀片。
割了左手腕的动脉,墙上喷溅了大量鲜血,浴缸的血水流了一地,骇人至极。
万幸他发现的及时,第一时间送去抢救室,救回一命。
但一直昏迷不醒。
知道现在醒来。
医生诊断的结果是——病人的病情由抑郁转为双相。
他才知道,佟瑞晓的情况根本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恶劣。
当时做完电休克后失忆,加之轻度躁狂发作,表面上看上去像是病症减轻。
而前天应该是恢复了记忆,痛苦不堪,拆下剃须刀的刀片,想这样结束生命。
病床上。
佟瑞晓听到“简厌”这个名字,神情明显的有了波动,可那波动被低气压笼罩着。
声音喑哑:
“……我是去找她,她和小慕都会原谅我。”
发红的眼尾滑落两滴泪,泪从小痣上溜走,摆尾曳出两道泪痕,灯光下清晰可见。
医生开了药,护士端来温水看着他吃下,又让他打开口腔,确保已经吞下后,才端着托盘离开。
房间内复寂静。
他胳膊无力搭在被子上。缝合好的左手腕包着纱布,一圈又一圈,隐隐有血迹。瘦削到只剩骨头的手背上血管明显,扎着针,输液管内正一滴一滴地流动。
身体重心倒在靠枕,行尸走肉一般,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或许什么都不想。
王琼看这一幕看得揪心,忍不住转身到病房外,抹掉眼里的泪。
自从半年前的寒冬,佟瑞晓亲手把简厌下葬后,就撑不住病倒了。
他经常失忆,对于自己做过什么事都记不得。
有次公司开董事会,他讲到一半毫无征兆地就推门出去,她追上去,叫他名字他也不应。径直横穿马路,如果不是她及时拽住他,一定会被大货车撞上。
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他这才像是看见了她,用那双藏着悲恸的桃花眼茫然环顾四周:“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顿时毛骨悚然。
医生说是解离。
之后他的病情越发严重,经常沉默着泪流满面,产生自杀的念头。无法正常工作,在办公室也待不下去。
只能主动辞去CEO,只保留董事长的职位。董事长的工作也几乎全交给她这个副董来负责。
在这漫长的的半年中,各种药都给他吃过,可以说每天吃的药比饭还多。
这些药很多都有严重的副作用。
有的药吃了会嗜睡不醒、有的会令人短时间内增重二十斤、有的会使他迅速暴瘦、有的会手抖无法控制、还有的吃后喝无数水都无法解渴……
医疗组也试过无数种方法对他进行心理干预,可都于事无补。
电休克做了几次,也只起到一点作用。
它让他失忆的时间更长了,人变得更昏昏沉沉,好歹不会经常寻死。只是每次恢复记忆,都比死过一遍还要残忍。
李立见王琼离开,也跟着出来。
低声说:“药物只能物理干预神经递质的分泌,没办法改变现状。”
“佟瑞晓是遭受打击过大才崩溃……哪怕用药短暂控制了情绪,也会因为记忆的存在而复发、反扑,甚至更严重。”
都说久病成医。
佟瑞晓病重,他身边的助理久而久之也就熟知这病症。
李助理说:“他根本走不出心理那一关——只要残酷惨烈的现实没改,谁都救不了他。”
王琼吸了吸鼻子,掩盖住自己的失态:“我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
“如果,我是说如果,”李立看了一眼房内,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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