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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室内,空气粘稠。
占蓬站在门口,手持伯莱塔92f,双眼如炬,死死盯着对面同泰国警署高官及华国大使馆官员对话的南肃之。
一门之隔的另外一个小房间里,巴律正在接电话。
这是多方博弈妥协的结果。
几分钟前,南肃之一只胳膊差点被巴律废掉,南溪疯了一样要扑过去,巴律邪火烧心,眼看着就要同南肃之的人交火,华方那位周主任这才开口。
他们此行已经同缅甸军政府打过了招呼,并且表明华国立场,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华国合法公民的人身安全。
一分钟前,吴猛的电话打了进来。
巴律要去接,但是坚决不肯松开南溪,南肃之说什么也不让二人离开,最后泰方建议,在会议室套着的小房间里去接,南溪情绪濒临崩溃,巴律不得不咬着牙做了一回砧板上的肉。
“是我大意了,猛哥。”
小房间内,巴律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哭成泪人的小妻子,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后背,蓝牙耳机中,是吴猛粗粝声音。
“妈的,狼崽子,这是大不大意的事吗?得亏接触华国那边的是老子的人,如果被将军府的人知道,你他妈就等着蹲监狱吧。”
“蹲就蹲,蹲之前我先崩了那个狗杂种!”
少年语气嚣张,混不吝到连对面的人都气到失语。
“巴律,你别让老子把电话打到阿谨那里。”吴猛狠狠吐了几口浊气,这才出声,
“你在缅北犯浑,只要不掀翻天,老子懒得管你,但你现在是在泰国,同泰,华两方高官接触,你是你自己吗?你他妈代表的是整个缅甸军人的形象。
老子刚去j国开完军事交流会,知道因为缅北的乱象,老子被人拿眼皮子刮成什么样吗?这才几天,你捅出这么大篓子,下星期的国际军事论坛要在华国办,老子干脆把这张脸皮掀了别裤腰带上过去得了。
你跟占蓬两个没他妈一个好东西,弄个女人偷偷摸摸藏着过日子就他妈得了,非得满世界显摆,就他妈你俩有女人?闲的蛋疼就给老子去打仗,好日子过着他妈扎肉是不是?”
吴猛越骂越来气,喝了口水,继续开火,
“妈的,毛都没长齐就知道买女人回家,翻了天了,要不是人家华国大使馆的电话打过来,老子都要被你们骗回姥姥家,丢人,丢死人了……”
电话那边的桌子拍的啪啪作响,带兵打仗的铁骨汉子被气到口不择言。
巴律邪眉微挑,关掉蓝牙耳机,干脆将电话摁到扩音,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掏了掏耳朵,若无其事伸手去擦小妻子脸上的眼泪,
“晚上想吃什么?挨完骂我带你去吃。”
南溪尽管听不懂电话里中气十足的缅语说的什么,但从语气也能听出来对方显然已经气极,反观巴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挨骂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唯有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下,明暗交错,让人心颤。
南溪抿唇,想要别过脸去不让他碰到自己,可是男人大手猛地钳住她粉腮,即使极力克制,但那股被他生按下去的燥火依旧蠢蠢欲出,粗粝拇指在她脸上刮出了淡淡红痕,
“说,要吃什么?”他从齿缝挤出几个字。
他根本不擅长隐忍。
就像此时,他以为自己还如往常般温声同她说话,但南溪已经从他微颤的双眸和紧绷的下颌线感受到了那平静之下奔涌的怒气。
“阿律,阿律……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在听老子说什么?”电话那边的吴猛直接咆哮起来,巴律毫不怀疑,要不是现在仰光那边抽不开身,猛哥一定会直接飞过来一枪崩了他。
但是无所谓了,他早就不在乎了,生死于他,还没有下一顿饭吃什么来的实在。
和南小溪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他最惜命的时候,干什么都是三思而行,不自觉的留后路,想要活着回去见她,想要跟她待在一起久一点。但现在看来,似乎,这一点点的奢望,也是他在白日做梦。
占蓬说的对,她是华国有钱人家万千宠爱的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东南亚刀尖舔血混丛林的兵?
可是怎么办?南小溪,我遇见你了啊。
我实实在在跟你过了这么多天的日子,实实在在把你当老婆疼,实实在在期待着你纤细的腰肢下,能怀上我的崽……
我已经忘了有家回是什么感觉了。
以前打完仗,不想回军队,又没地方去,就去小竹楼窝着,骗自己,还有个家,我本来能一直这么骗下去的。
可是为什么?你要给我那个蛋糕?
我这辈子只吃过两次蛋糕。
一次,是八岁,在占蓬家的电视上看见别人过生日要吃蛋糕,回家闹着让阿爸买,阿爸坐了大巴车,去城里买了个小小的蛋糕给我,
那个蛋糕的味道,已经忘了,可能并不好吃吧,可是第二天,我全家就被杀了。
你给我的,那是我第二次吃蛋糕,很好吃,淡淡的奶味,吃到嘴里,绵绵密密的。
那时我就在想,你的嘴唇,是不是也这么香,这么软,这么甜?
南小溪,你骗了我。
可是我当真了。
我当真了,就他妈得是真的。
只是一瞬间,巴律胸中狂沙走石,冷风过境。
他俊眸黑沉,只说了句,
“猛哥,我不想回头!”就挂断了电话。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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