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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领事馆接待室,拜别了大卫表哥之后,李斯年和徐智摩急忙叫来黄包车,匆匆赶回了他们所住的旅馆。
直到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内,李斯年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生怕哈维先生检查后发现丢了一页文件,最后会联想到自己身上,然后发兵将自己给捉回去。
这其实是李斯年有些自作多情了,他并不知道,粗心的哈维恐怕连自己公文包里面有哪些文件都不是很清楚。
现在又不是战时,这些文件里面也没有记录什么机密信息。至于一些华国罢工工人的死活,在哈维这些人的意识里面,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哈维也是在英国领事馆开完会之后,就将桌子上面的文件一股脑地往包里一塞,然后就急忙赶回来了。
那张调兵文书其实本来也不是给他的,他连中文都不太认识,结果阴差阳错地也被他收了回来,又阴差阳错地被李斯年看到并拿走了。
至于这些文件最后的去处,估计就是让秘书稍微整理一下存档,或者直接废弃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多了还是少了一页。
不过李斯年显然不清楚这些,再加上他之前被卡洛琳那个小妞儿神神叨叨地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可把他给吓得够呛。
看着展开放在床上的这份调兵文书,旅馆房间内的李斯年和徐智摩仍然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李雅琳匆匆读过之后,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她也算是出身于资本家家庭,家里面的几个纱厂也雇佣着上千的女工,因此对于工人罢工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
去年上半年,在李斯年归国之前的几个月里,沪上就陆续举行了十几次以纺纱女工为主的罢工活动。
李雅琳她们家的浦江纱厂没有涉及,但是像是着名的中新纱厂、日华纱厂、三新纱厂、日商华东纱厂等都有卷入其中。
有几次罢工活动也曾造成了一时的局势紧张,但是最终还是以资方承诺改善部分工作条件和待遇而告终。
李雅琳还真没见过这种上来就直接动用军队镇压的,甚至是要直接对组织者进行通缉的情况。
倒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沈从文,反而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
他十几岁就投身行伍,早就见识过了军阀部队的腐败与残暴。
沈从文在从军期间,并没有直接参与过大规模的战争。那几年当中,他主要就是在湘西各地进行驻防、清乡等任务。
“驻防”还好说,就是驻扎一地,保境安民,都是乡里乡亲的,军阀部队还算老实。
至于“清乡”,表面上的意思是“清查四乡,剿灭盗匪”,但实际上,这些军阀部队就是最大的盗匪。
在这个年代,“清乡”往往被用作军队敛财的借口,而且通常都是伴随着暴力与血腥。
军队通过“清乡”活动,对乡村地区进行搜查、掠夺,甚至滥杀无辜,以获取给养和财富。
正是因此,沈从文才对军队和权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也促使他最终放弃了军旅生涯,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
李斯年审视着这份文件,最终下定决心,坚定地说道:“你们在旅馆等着吧,我带祥子去一趟江岸车站,看看能不能找到刘大山。这件事我们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怎么着也得提前去通知他们一声,给他们提个醒。”
听他这么说,徐智摩和沈从文都争先恐后地表示要一同前往。
李斯年摇了摇头,解释道:“人多眼杂,反而不好行动。我把各种证件都带着,应该没什么危险。”
祥子也站了出来,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先生的。”
江岸火车站和大智门火车站都是京汉铁路线上的一等大站,不过它们的功能有所不同。江岸火车站主要以货运为主,它拥有京汉线上最大的货场;而大智门火车站则主要是客运,这两个车站相距并不远。
李斯年和祥子坐着黄包车匆匆赶往江岸车站。
然而,他们还没到地方,就被附近巡视的工人纠察队给拦了下来。
李斯年看着胳膊上系着白布标志的几位工人,急切地问道:“你们认识刘大山么?他是郑州铁路工会的委员,我过来找他有急事。”
为首的一名工人看了看李斯年,然后回答道:“他不在这里,今天上午已经回郑州了。”
原来,刘大山本来是被从郑州派到汉口来配合总工会行动的。但是昨天豫省督军张福来已经在郑州首先发难,逮捕了包括郑州铁路工会委员长高斌在内的十多名工会领导层。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刘大山才带人匆匆赶回郑州去设法营救。
李斯年想了想,又问道:“那施洋律师在这里么?”
那名工人又摇了摇头。
李斯年心急如焚,他并不死心,病急乱投医的继续试探着问道:“那李乐亭呢?他在这里么?”
李斯年确实不认识铁路工会的什么人,这几个名字是他仅知的了。剩下的就是小邓,甚至是三眼仔、小可这样的小喽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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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对方提到李乐亭,那名工人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他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下的几名工人也围了上来,气氛变得紧张。
李斯年实在没办法了,他直接问道:“那你们这里现在的负责人是谁?我要见他,我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要找他。”
那名工人怀疑地看着李斯年,说道:“你连我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都不知道,还说来找人,你不会是狗军阀派来的狗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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