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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有清看着肉眼可见苍老不少的父亲,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她曾听舅舅提起过,父亲母亲年轻时是异常相爱,浓烈的感情如火似阳,灼热得可烧掉一切困难和阻拦。
可如今……
那时的他们可会想过如今这个场面?
“有清,你依旧是沈家的孩子。”良久,沈吝开口说了句。
回过神的沈有清看着苍老不少的沈吝,最后一点良心让她说,“知道。”
沈吝没再多说什么,他拖着疲倦的身体走了。
沈有清回头看了一眼后沈吝落寞沧桑的背影,收回目光走进院子。
月时好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见沈有清进来时并没有多少惊讶。
“母亲。”
沈有清喊一声,而后走过去坐在月时好身边,声音柔和下来,“母亲,你看上去很难过。”
月时好怔愣了一下。
沈有清拿出几个白脆果递过去,“甜的。”
月时好看着那几个拳头大小的白脆果,忍不住红了眼眶。
“母亲对不住你,对不住却邻。”月时好哽咽自责的开口,“母亲一意孤行没想过你们日后在沈家该怎……”
“母亲。”沈有清开口打断了月时好的话。
看着无比自责愧疚的月时好,沈有清的语气认真,“你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们的母亲,我和沈却邻会尊重你们的一切决定。”
话音落下,沈有清将最好的一个白脆果递过去。
月时好看着那颗精心挑选的白脆果,终是掉下了眼泪。
“如果沈却邻的少主之位要你委曲求全,想必他不会当这个少主。”沈有清拉起袖子轻轻地去擦月时好脸上的泪水。
月时好看着青稚的沈有清,止不住的掉眼泪。
真得太对不住有清和却邻了。
沈有清看着垂泪伤心的月时好,一边给她轻轻擦泪,一边轻叹了几声。
等月时好平复心情,沈有清的袖子湿了不少。
“让母亲缓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月时好爱怜的摸了摸沈有清的脑袋。
沈有清点了点头,再留下几个白脆果才起来离开。
回到万花院,沈有清看着坐在一边喝茶的月寻竹和箫刻,走上去询问,“母亲看着心情低落,该怎么让她开心一点?”
月寻竹一顿。
不等他开口询问,箫刻先开口了。
“你难过吗?”桃花眸中的眸色流露出担心。
倒不是他有意偷听,只是距离就那么一点,去屋子回避不管用。
沈有清摇了摇头,对上箫刻的眼神,开口反问,“我为什么要难过?”
父亲和母亲只是要断了道侣关系,又不是要和她断了父女、母女关系。
看着依旧清清冷冷没多余反应的沈有清,箫刻深深看了眼。
她对感情并不迟钝,但或许是有些淡薄。
父母不合,甚至是要分崩离析了,鲜少会有孩子这么冷静。
沈有清这是冷静平淡得奇怪。
沈有清侧头看向一边的月寻竹,“我过去时父亲好像松口同意了,哥哥,父亲和母亲断了道侣关系后两家的利益会受到影响吗?”
月寻竹闻言,满目担心地看着沈有清。
“衿衿,你要是难过的话可以闹。”月寻竹很担心的开口,“你这幅样子,我真得很担心。”
他亲手带大的衿衿,怎么可能不知道衿衿的脾气是什么样子。
她这样子就像是暴风雨前的的宁静,实在是叫人难以安心。
沈有清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面,认真的思索了下,认真的回答,“不难过。”
在月寻竹越发担心的目光之中,沈有清说,“母亲想开了愿意走出囹圄之地,这不是好事吗?”
月寻竹蹙了蹙眉。
“母亲早就不爱了,否则她怎么会和其他几位夫人和睦共处?”沈有清伸手拎起茶壶,“但凡爱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占有欲?”
月寻竹一滞,随即整个人如醍醐灌顶般恍悟了。
“我竟然还没有衿衿你通透了。”月寻竹不禁摇了摇头。
或许从姑姑冷静起来的那天,今日这个局面只是早晚的问题。
沈有清看了眼恍然大悟的月寻竹,微微摇头。
“我去找父亲。”月寻竹起身离开。
目送月寻竹离开后,沈有清收回目光低眸抿了一口茶水。
箫刻静静的望着她。
炽热浓烈的目光强势得根本没法忽略,沈有清放下杯子看去。
“师兄。”
淡淡的嗓音似是在提醒箫刻收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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