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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远道:“回陛下的话,经查天香楼妓子因流言想不开自尽了。天香楼跑堂与魏二爷有过口角,便用胭脂在梳妆台上写字陷害魏二爷。这是那跑堂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皇上看了口供并没说话。
王远继续说道:“奴才审讯了魏家之前府医,证实六年前魏夫人确实没有怀孕,这是府医的口供。”
皇上笑着说,“东厂办事确实比锦衣卫快了些。”
王远大喜:“为陛下办差,奴才不敢怠慢。”
皇上话锋一转,“刺杀马顺的人查清了吗?真是大皇子做的?”
二舅和东厂是一伙的,表哥要杀马顺,宋鹤鸣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鹤鸣追问道:“大殿下不是在西南吗?怎么又刺杀马顺了?”
东厂都接手了徐家的案子,马顺遇刺也不是秘密,对外隐去了大皇子这部分。
皇上把那堆供词扔到案上,淡淡地说:“锦衣卫有人自称是你大表哥的人给你徐家表妹传信,诱导她自尽。马顺就是查此人才遇刺的。”
王远立刻跪下请罪,“奴才无能,还没查出来。”
当今圣上虽未封太子,大皇子既是嫡又是长,还两次监国,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谁说这个不是找死吗?
“魏家的案子你查得不是挺快的?怎么涉及大皇子就毫无进展了?朕听说那个死了的锦衣卫之前好像做过大皇子的护卫吧。”
皇上语气平静,跪在地上的王远抖得不成样子,嘴唇翕动不知如何为自己申辩。
大太监王忠拿着食盒进来,“陛下,德妃娘娘特意给您做的糕点。”随后好像刚发现跪在地上的王远,“咦,王远这是怎么了,可是没办好差,惹陛下生气了。”
皇上抬头问宋鹤鸣,“鹤鸣,你觉得呢?”
“鹤鸣觉得王远公公不到一天就查到这么多,已是难得。陛下再多给他点时间,他定能查明真相。”
“朕不是问你王远如何。我是问你觉得这事是否与你大表哥有关?”
“陛下,鹤鸣也想救徐家,但想救徐家得查明真相,而不是教唆某个女眷去死。若此事真是大表哥所为,求陛下重重降罪于他,不能因为他是陛下的儿子就宽宥他。”
两世为人的宋鹤鸣已经能交出满分答卷。
果然皇上开怀大笑:“狗奴才还不谢谢小侯爷给你求情。”
二月二十九日,徐国公府抄家的第五天。
竹心从昭狱转到天牢。
这天牢的体验感按环境来说肯定比昭狱要好很多,有窗户房型也不错。但买不了零嘴吃食要不了炭火,也就是说她升级了,但实际待遇却下降了。
怎么办?忍着呗。
唯一庆幸得是熬到了第五天她还没用过刑。
不得不说大齐当官的起得都早。以前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是这样,现在这位东厂掌刑太监王远也是这样。
今天的王远更加阴郁,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表情,这味道,这是大姨妈来了吗?
王远坐下时皱了皱眉,闷哼了一声。
竹心低头抠手,不会是因为案子不顺利被打了吧?人一般心情不好时可都爱拿别人出气。
她今天得小心些。
“听说大皇子之前要娶徐大小姐做侧妃,大皇子和徐小姐有什么往来?你一五一十说给咱家听。”
大皇子的事是夫人骗小姐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到底是谁说的?
见竹心不说话,王远皱了皱眉。
“今天咱家可没什么耐心。”
竹心立刻竹筒倒豆子。
“回大人的话,奴婢不想说是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大皇子侧妃之事是国公夫人编出来骗小姐的,而且这主意就是奴婢出的。小姐不想当侧妃就同意了小侯爷的婚事。”
王远点了点头,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已经过了五天,徐国公府上下不知被审了几轮儿。竹心不知王远手上有什么供词,所以回答的更加谨慎小心。
王远转着手上的佛珠,要不是马顺那个狗东西察觉不对跑路了,这个烂摊子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现在的局面后妃、皇子、勋贵、武将还有邻国,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王远转佛珠的手停了,突然问道:“为什么投靠马顺?徐家乃大齐开国功臣,败的几率到现在都是五五开。咱家要是你就在徐国公府好好待着,不出这个头。”
竹心却笃定地说:“只因奴婢觉得徐家必败,留下去必没有活路。”
王远挑了挑眉。
“大人可知孝烈太子?”
孝烈太子,当今圣上的三哥,历史上唯一一位在自己册封大典上自尽的太子。
“怎么?孝烈太子和徐家有往来?”
“我们家二少爷是二爷的养子,对外说是二十二岁,但其实他的年龄改小了一岁。二少爷人很聪明,先生还夸他是读书的料,但却没科考过,大人你说奇不奇怪?”
“是挺奇怪,可是这二少爷身份不妥当。”
“大人真是厉害,一猜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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