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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说,山水壮阔,陶冶情操。人多与山水相处,心胸与眼界都宽泛些。为人行事也会更豁达。”
“好。”
郑和宜一边附和着,拿了本书歪在了榻上。忽然听见茗烟没头脑的追来一句:“公子可喜欢我们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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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将茗烟盯住,一双眼黑如深潭,看得那发问的人心里发慌。
茗烟讷讷道:“小人,小人只是随意问问。毕竟皇帝赐了婚,小姐又对公子这样好,公子便喜欢了小姐吧。这样,两厢欢喜,多,多好。”
话到最后,声音已小的几乎要听不见。
“安置吧。”
郑和宜翻身睡去,再无后话。
*
入秋这半月,天青气朗。谢从安趁着郑和宜身体好些,带他往南山散心。
这一行,将她忍了多时的玩心小性一股脑都暴露了出来。
堂堂的侯门淑女竟然上树摘果,林中抓雀,将南山别院闹的是鸡飞狗跳。直到最后两日才算有所收敛,安安静静的坐下做了套茶具出来。
自前些日子用蛋糕换了曲琴音,这两人也算渐渐亲近起来,时不时就凑在一处。
男子娴静,女子活泼,一动一静倒也相安。
郑和宜抚琴,谢从安便在一旁摆弄茶道,或为瓷瓶描花;偶尔也强逞着与他赌书泼茶。少年俊俏,女儿娇美,动静皆可入画。
谢从安检查了泥坯,忍不住得瑟道:“真真是镂月裁云,蕙质兰心。”
只听身后远远传来一句“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郑和宜正躺在树下看书。秋风扬起衣袍发带,露出光洁流畅的侧脸,光影勾勒出眉眼轮廓,无一不显示着造物主的偏爱。
谢从安被他气的一笑,进屋净手。
茗烟瞧着两人这样,很是得意。他觉着是自己说开了公子的心结,现在行事更多了几分底气……只除了晴姐姐瞪他的时候。
谢从安从房中出来,看几眼树下的人,又回头看了看廊下的泥坯,坏笑着招手道:“如之你来。”
郑和宜早知她在看他,却不肯动,翻了页书道:“做什么?”
谢从安发现自己总会忍不住盯着他出神。
因为她总是会想起心里藏了多年的那个人,幻想着若是他也在同在此处,会不会就是眼前的这幅模样。
有时想的深了,便会被小晴儿嫌弃她发痴。
郑和宜没有等到回应,抬头望过来,见谢从安指了指廊下。
他听茗烟念叨过这位小姐主子酷爱摆弄茶具,便会意起身,走了过来。
谢从安已伸手在茶碗上印下了指纹,又指着另一个对他道:“你也印一个。这便归咱们俩了。”
杏眼一眨,精灵一笑,的却是她能想出的古怪主意。
郑和宜淡淡一笑,配合的印下指纹。
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谢小姐在他面前,的确从未提过宁王世子。
谢又晴端出茶水,谢从安上前讨茶。
郑和宜的目光掠过她红透的耳根,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难道这谢小姐当真喜欢自己?
竟然真的能够因为一人的样貌便可轻易的摒弃儿时青梅吗?
身后人的心思,谢从安全然不知。
她忙着看谢又晴指挥小厮和丫头们干活,让他们将这几日摘来的果子全都洗净拿大坛子装好,按乌嫫嫫教的法子收埋在地下。
“晴儿手里的可要仔细。下回我们喝醉了可要靠你这松针茶醒酒。”
谢从安说着回头笑望,郑和宜却极巧的转头避开。
谢又晴正正瞧见了,气的手上加重几分,“果子酿酒且要等呢,况且郑公子饮不得酒,小姐快别惦记了。”
谢从安不以为然,“如之的身体已大有起色。咱们好生养着,说不定明年开春便饮得酒了。再不济,到了冬日赏雪亦可。或者来年春上煮酒赏月。夜色漫漫,星月高禅,岂不快活!”
话到此处,忽然觉得自己似是有过这般经历,谢从安又怔了半晌,待发觉未得到回应,便又回头去寻郑和宜。
他已回到了树下的榻边,正捡着矮几上的书本翻看。
谢从安追去,歪着头看他:“你不高兴?”
郑和宜摇头不答。
眼前这个人跟宜哥哥是不同的,谢从安看不透他。
想来要人卸下心防并非一日之功,她也无所谓强求什么,忽然记起一事,随口问道:“如之你今年多大了?生日是什么时候?”
上次的蛋糕成功,她便有心要为郑和宜安排生日庆贺,可惜被那北疆来信闹得一时忘了干净。
郑和宜见她古怪,迟疑了片刻才答:“过了年便是十七。”
原本还在顾自傻笑的谢从安忽然怔住,面上渐渐多了异样。
那模样让郑和宜不大自在,想要躲开却被她拉住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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