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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子君笑：“边吃边说。”

    点好餐，曾子君问：“你不是在君天好好的吗？怎么？”

    宁稚没提辛璐和澜视的事儿，只说：“和上级合伙人意见不合，一怒之下就走了。”

    “还是这么冲动？”曾子君笑，“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宁稚叹气：“萧让让我回金诚，但我不想。我打算筹备合伙所，就算是小所，就算没什么案源，但也自由，不用受掣肘。但是找不到人。萧让说他可以过来和我一起，但我想着小所收入不稳定，万一俩人都没收入，那不喝西北风了？”

    曾子君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萧律在金诚那么多年，才把根打扎实，现在老刘出事儿了，萧律大概率要顶上他的位置，这会儿出来和你一起开合伙所，是挺浪费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曾子君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呢？”

    宁稚笑：“开什么玩笑呢。你不是在家帮忙么？”

    曾子君苦笑半晌，说：“在家这几年，我也常常问自己，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还是更喜欢当律师的时候。有时候也想再回律所执业，但离开太多年，之前的客户都没了，去小所，还不如在自家干；去大所，又得像新人那样重新熬人脉。”

    宁稚问：“那你重新回去做律师，你家的企业怎么办？”

    “这两年经济下行，我爸公司的业务缩减了许多，出口也差了很多，其实不用养一个法务团队，外包给律所就行。”

    宁稚点点头：“这两年经济确实很差。”

    “况且萧律的服务费也挺高的，所以我之前一直想着把业务从他那儿挪到你这儿……”

    但没成。

    因为宁稚拒绝。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抱歉啊子君，我不知道你当时是为了缩减成本，我以为你是因为咱俩关系不错，想支持我的业绩，所以挪到我这儿。”

    曾子君笑：“没事儿。如果我有机会和你一起开合伙所，那么我就把我爸公司的业务拿到咱们所，这样他一年也能省不少成本。”

    话到说到这份上了，宁稚肯定不能再拒绝。

    她对曾子君伸出手：“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俩出来单干！”

    曾子君也伸出手同她握了一下，简短有力。

    “北京设立合伙所，需要三名执业三年以上的合伙律师，你还有想合作的人吗？”曾子君问。

    宁稚愁道：“没有呢！我正发愁。拉你入伙之前，就我一个人，一个想法。”

    曾子君想了想，说：“我有一位同学，目前在德合所，也是做得不太开心，要不我问问她？”

    “是男律师还是女律师呢？”

    “女律师。”

    “好耶！我就想要女合伙人！”

    曾子君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他简短说明来意，对方立刻说现在就来。

    宁稚很快就见到了曾子君的这位女同学王思雨。

    王思雨和曾子君一样，有留美法学背景，一回国，就在大所德合所执业多年。

    她性格爽直，和宁稚一拍即合。

    一顿饭的时间，三人即已确定成立合伙所。

    曾子君负责找办公场地，宁稚负责注册执照，王思雨负责联系现有客户争取案源。

    一顿饭，就已分工完毕。

    大家都很振奋，王思雨提议喝酒庆祝。

    宁稚惊叹于这样高效的工作态度，也喜欢和这样高效的人合作。

    她心情大好，多喝了两杯，脸颊发红。

    回到家，萧让在书房加班。

    晚餐都已经吃好，厨房也收拾好。

    宁稚开心地哼着小曲儿进书房，从萧让身后抱住她，亲了他脸颊一下：“老公，你老婆马上就要成为一家律所的创始合伙人了。”

    萧让看着电脑屏幕的视线不动，淡淡问道：“晚上和谁一起吃饭？”

    “子君。”宁稚又吻了他脸颊一下，“还有子君的同学，就是德合所的王思雨，你认识么？”

    萧让蹙眉思考几秒：“德合所的王思雨？好像在法庭上碰到过一次。”

    “就是她。她要加入我们！这人说话做事都很干脆，效率很高，我挺喜欢她的。”

    萧让淡淡道：“你们觉得合拍就好。”

    见他不是很开心，宁稚盯着他的侧脸，问：“你怎么啦？我要开始自己的事业了，你不为我开心吗？”

    萧让确实不太高兴。

    他知道曾子君喜欢过宁稚，虽然他也知道曾子君人品没问题，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在键盘上敲打的十指停了下来，他拿下宁稚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侧过身子，认认真真看着她：“把子君换掉，换成我。”

    宁稚拧眉，站起身：“为什么？你在金诚好好的，十几年了，这才要升高伙，客户和收入都很稳定，为什么要加入我们？我们有可能一年到头都挣不到几万块。”

    “我加入了，那就不是一年到头几万块。”

    “那我们就是靠着你的案源！我想这样！”

    她原本还挺振奋的情绪，在听到萧让说这些后，有点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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