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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腊八就是年,转瞬间便到了除夕夜这日。
天刚亮,姜府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小厮们爬上梯子,将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悬挂于院子四周。侍女们手持抹布,四处擦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后厨更是热闹非凡,厨娘们忙得不可开交,紧张而有序地准备着丰盛的菜肴。
而向来一直卧病在床的姜钱氏,今日却好似枯木逢春般有了些许精气神,竟声称自己可以下床活动活动,甚至还说今晚要和大家吃团圆饭。
姜清玥见状,立马兴高采烈地特意为姜钱氏梳洗了一番。
“娘,你就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这样你的病也会有所好转。大夫都说你这是心病,一直这样郁郁寡欢下去,自然对你不好。”
姜清玥给姜钱氏穿一件如火焰般喜庆的新棉袄,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坐在妆奁前。随手拿起一把红木梳子,站在姜钱氏的身后。
看到姜钱氏那如霜雪般苍白的头发,姜清玥的眼圈瞬间变得通红,她轻轻咬着嘴唇,垂下眼眸,忍着眼泪为姜钱氏梳理着头发。
“玥儿,你二哥今早来娘屋里,说今晚有个贵客来我们家。你可知道是谁?”姜钱氏脸颊苍白而憔悴,没有了昔日的红润,就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她目光黯淡地望着铜镜里的姜清玥,见对方默不作声,不禁面露愁容地叹气道:“玥儿,娘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若在娘有生之年看到你出嫁,娘也就安息了。”
姜清玥闻言,立马从姜钱氏身后快到来到她身旁,蹲下身子扑进她怀里,一边摇头一边哽咽着哭道:“娘,你不许这样说,我要让你长命百岁,永远陪着我。”
姜钱氏面容慈祥,微微抬起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抚摸着姜清玥的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打趣道:“长命百岁,娘可要成老妖精咯。”
姜清玥仰头看着姜钱氏,脸上挂满泪珠,撒娇道:“就算娘变成老妖精,玥儿也要守护娘一辈子。”
“你这个傻孩子……”
姜钱氏一脸慈爱地擦拭着姜清玥的泪痕,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语重心长地说道。
“玥儿啊,听娘的话,要是你二哥为你挑选了一个好夫君,你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可千万别任性啊。女人这辈子,就盼着能嫁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如意郎君。别挑花了眼,有时候一旦错过,那可就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说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尽的无奈和伤感。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玥儿啊,你从小就乖巧孝顺,性子虽然胆小没主见,但好在不倔强、不任性,这就是你的福气啊。所以,听娘的话,要是真遇到了对的人,咱就嫁了吧。”
姜清玥从小就最听姜钱氏的话,虽然偶尔也会顶一两句嘴,但大体上都在姜钱氏的教导下规规矩矩的,没有犯过大错。
这次,她同样把姜钱氏的话深深地刻在了心里。她心里想着,若是自己出嫁能让姜钱氏的病情有所好转,那她也值得。
暮色降临,爆竹声声迎除夕,家家户户挂彩灯。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姜府门前。在门口等待的姜清羽急忙走下台阶迎接。
从里面走出的正是洛晏之。
洛晏之平日总是身着战甲,手持长枪,身上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血腥气息。
然而今晚,他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华服,外面套着一件白色大氅,腰间系着一块玉佩,晶莹剔透,温润如玉。这一身装扮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难得小侯爷在繁忙之际,肯屈尊莅临卑职寒舍吃宴,实乃卑职无上的荣光!”
姜清羽毕恭毕敬地朝着洛晏之行礼。洛晏之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今晚乃是除夕夜,无需如此多礼,权当是与家人一同享用年夜饭罢了。”
姜清羽闻听此言,心中犹如春花绽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赶忙朝着洛晏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侯爷所言极是,那小侯爷咱们就里面请!”
洛晏之微微颔首。随即,两人并肩拾阶而上。
与此同时
青云司-院中
且看那院中,队伍排得犹如一条长龙,人几乎都快排到门口了,但仍有人络绎不绝地前来报官。在队伍的尽头,姜黎端坐于太师椅上,身旁坐着杨毅。
杨毅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边倾听着报官者的陈词,一边在纸上奋笔疾书。
待记载完毕,杨毅大多都能当场解决他们的问题,随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高声喊道:“下一个!”
“官爷,我家的阿黄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呢,这怎么就突然有喜了啊……”
杨毅闻听此言,抬起眼眸,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约莫六旬的老妇人,怀中抱着一只小黄狗,那狗的肚子微微隆起。
他紧咬着后槽牙,强颜欢笑地说道:“大婶,你说的阿黄,就是你怀里的这只狗?”
“休要胡言乱语,它可不是狗,那是我闺女啊!”
老妇人抚摸着怀中的狗,一脸委屈地哭诉道:“你说它尚未婚配,就珠胎暗结,这让它往后可怎么做人啊?”
杨毅紧紧攥着拳头,气得他那脸就像变色龙一般,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刚要开口。
只见姜黎蓦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快步走到老妇人面前,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既然做了这等龌龊之事,活着还有何意义,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老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她满脸怒容地对姜黎斥责道:“你好歹也是百姓的父母官,怎么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它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哪能说杀就杀。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姜黎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若是没有人性,还会在这里听你们这些人胡言乱语吗?”
说着,她双手背在身后,像审视犯人一样,朝着排着队的每个人看去。走到一个男子面前,厉声质问:“你昨日说你家鸡丢了,怎么今夜又来,该不会是鸡找到了,但被人炖了?”男人像捣蒜似的连连点头回应:“是啊……”
接着,姜黎继续朝下一个人走去,又问:“前天你也来过,说你被人偷看洗澡。”然后,她的手指像一把利剑一样,直直地指向另一个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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