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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驿馆,冯良等人骂骂咧咧地沐浴更衣去了。
秦琅举着大齐旗帜飞身上屋檐,到了驿馆最高处,把旗帜一插,翩然跃了下来。
祁明逸站在远处,“秦将军好身手。”
“既然和谈大事急不来,祁相就先回吧。”
秦琅说着,便转身进屋去沐浴。
祁明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往外走。
一众坐在马车里进城的大齐使臣虽然没被那些臭鸡蛋烂菜叶子砸到,但从那条街上过,也感觉身上全是臭味。
一个个往里走的时候,跟祁明逸见礼之后,你闻闻我、我闻闻你,都觉得臭不可闻,该洗一洗。
驿馆官员安排众使臣入住,让人不停地烧热水。
秦琅是最早沐浴更衣的,绕着驿馆走了一圈,查看哪里最有可能潜入刺客,吩咐侍卫们多加留意。
冯良等人见了,“将军不是说不用怕吗?”
秦琅道:“人前要大气,人后要小心。”
冯良一脸学到了的表情,“懂、懂了。”
他连北漠人准备好的饭菜,都要用银针试过毒,让其中一部分先吃,确定没有迷药之后,再让大家一起吃。
西疆那次是血的教训。
他们这回来北阳城,事事都要谨慎。
沈若锦坐镇军营,没有跟他一起来,但沈家的前车之鉴,秦琅片刻也不敢忘怀。
第一天,大齐使臣们都在驿馆中休整、歇息。
第二天才是正式和谈。
和谈大会放在了北阳城的元帅府。
先前秦琅提出的各种条件,祁明逸基本都答应了,北漠每年向大齐进供牛羊马匹、珍宝玉石,但割城让地这事,没得商量。
还有一点就是,祁明逸坚持让大齐这边放了雷方泽。
这一点,秦琅觉得可以,但要看北漠拿什么来换。
第一天的和谈,彼此都不太满意,只能押后再谈。
第二天、第三天,双方就着各种条件来回拉扯。
大齐使臣们仗着有秦琅在,而且这次大齐属于战胜方,北漠大元帅都还在他们大齐的囚车里关着,自然可劲儿跟北漠提要求。
祁明逸也不是吃素的,北漠三十万大军在这驻守,要是真的谈不拢,还可以再打。
而且秦琅和这些大齐使臣也别想走,全都得留下。
这话虽然没有放到明面上来说,但是暗示总是少不了的。
秦琅对此,一点都不受威胁,“要我留下也行,在场诸位,一个都别想活。”
北漠官员们看秦琅都跟看杀神似的。
先前在战场上见过秦琅的北漠将领们,更不敢惹他。
和谈一度僵持了数日。
秦琅写信给沈若锦说:“原本以为三四天能搞定的事,现在十天半个月都谈不拢。夫人在军营,一天几餐饭,夜里安枕否?”
秦骅收到北阳城那边送过来的信,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当即就拆开看了。
结果是秦琅写给沈若锦的密信。
镇北王看完之后臊得慌,赶紧装回信封,让人送到沈若锦那里去。
沈若锦拿到手的时候,看火漆已经被人拆开过,把信纸拿出来扫了一眼。
是秦琅写的信。
没说正事,光问她吃的什么,睡得好不好。
沈若锦想给他回信,都不好意思写这些。
就只给他回了两个字——安好。
王妃闻讯而来,“锦儿,听说二郎写信回来了,他都说了些什么?”
沈若锦捡重要的跟王妃说,“秦琅说和谈暂时谈不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妃道:“他才出去几天,和谈哪有这么快的。”
“是啊。”沈若锦道:“他也太心急了。”
当时西疆那边打完仗,二皇子带着大臣们到遇水城来,少说也待了三个月才回京。
王妃又问:“二郎还说什么没有?”
“别的也没什么了。”沈若锦索性把那张信纸递给王妃。
王妃扫了一眼,“想他很是清闲,竟还有空问你这些。”
沈若锦有些不好意思,“秦琅还写了问母亲安。”
王妃颇为欣慰道:“难为他还没忘了我这个母亲。”
两人正说着话,乔夏过来了,看沈若锦手里拿着信纸,问了一句,“谁的信?”
沈若锦道:“秦琅写来的。”
“秦琅的信啊。”乔夏闻言,立刻问道:“他有没有顺便给林公子捎句话?自从秦琅带着使臣们去了北阳城,林公子就一直跟我说,他们会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会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我说你要是那么担心,当时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
王妃见乔夏学着林修齐的语气,忍俊不禁道:“修齐怎么说的?”
乔夏道:“林公子说,对啊,我当时怎么就没跟着一起去?”
王妃都被乔夏逗笑了。
沈若锦将信上那些话又看了一遍,“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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