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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云?
阮幸看向天空。
厚重成一团的灰黑色云彩已经逐渐开始散去。
她皱起了眉,“好像是不太对劲,金丹劫有这么快吗?”
她记得自己模拟中渡劫的时候,三道劫雷可没那么快落下来,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近两个时辰。
虽然每个人的金丹劫不能一概而论,但孟茴也不至于这么快渡劫结束,除非……
琴台鹤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站起身脚下有些踉跄的就往外冲,提气轻轻一跃,白狼便默契的低头钻入他身下将他驼了起来,随后毫不犹豫的朝着劫云消散的方向跑去。
“等等,我也去!”阮幸也连忙御剑跟上。
两人赶到时,峰头上已经聚了一圈的人。
除了孟茴原本邀请为她护阵和其他观礼的师兄妹,还有一些在附近的弟子过来看看情况。
他们三三两两的站在外围,将中间的地面空了出来,平整的石砖被雷劫摧残过后变得坑坑洼洼,一道焦黑的身影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身上的衣衫尽毁,血肉翻卷中还有道道细小的电光轻闪,雪白的软烟罗变得破破烂烂的搭在她手腕上。
有两个弟子正蹲在一边检查孟茴的身体状况,一个身材高大脸有些圆圆的男修双手在半空中轻点几下,镜子一样的法器低空盘旋了几圈,又被他收了回去,随即摇摇头,对站在边上护阵的天衍峰弟子说道:“不行了,经脉全数碎裂,灵骨似乎也碎了,救不了。”
两个天衍峰弟子低下了头,其中女修眼眶有些微红,“那还能活吗?”
圆脸修士顿了一下,说道:“但没有必要,她已经快七十岁了,没有修为的当个凡人,再过几年阳寿就尽了,何必当个废人躺在床上多受几年折磨。”
灵骨有损会无法吸收灵气,修为不得寸进,经脉碎裂则需要长时间灵力缓慢滋养恢复,若是两者都毁了,那就只能当个没修为的凡人了。
凡人无病无灾最多只能活百年,一个年近七十的女人,就算花费大量的资源救回来,也活不了多久。
程璧面露不忍,转头对圆脸修士道:“师兄,最起码……让她跟同门告个别吧,别走的这么狼狈。”
“你倒是大方。”圆脸修士瞟他一眼,想了想,便拿出一颗丹药来,“回阳丹,能隔绝伤痛让人回光返照,效用最多两个时辰,你们可以把她亲近的人叫过来跟她说两句话。”
天衍峰女修有些哽咽道:“多谢程硕师弟,等我们整理好了孟师妹的遗物,会把这颗回阳丹的报酬送到沉水峰去的。”
程硕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先带程璧回去,不打扰你们了。”
程硕和程璧本来恰好在附近,见到劫云散了就知道是渡劫那人失败了,赶过来看看能不能救人。
渡劫失败有两种原因,一是外力导致,有人在修士渡劫时捣乱,那基本上是救不活了。
二是自身能力不足,或者渡劫前准备工作没做好,错估劫雷的威力导致抵抗不了,这种情况还是可以救回来的,最多修为会倒退几个小境界,养养伤重新修炼便是了。
天衍峰女修拿了回阳丹,到一边去用宗门玉牌传讯叫人去了,孟茴待人和善,性情飒爽,跟谁都能处得来,人缘还是不错的,瑶光峰和天衍峰与她相熟的弟子也不少。
另一个天衍峰男修则站在原地守护着孟茴的身体不让人靠近,孟茴现在身体里还有很多细闪的雷光,刚刚程硕检查的时候都不敢轻易触碰只能用法器检查,就是因为孟茴现在极为脆弱,稍微一碰就有可能被雷光造成二次伤害,更有甚者碰触的人修为不高也会同样遭到雷劫余威的伤害。
琴台鹤靠前几步,缓缓张了张嘴,半晌才道:“……胡师兄,她渡劫时,发生了什么?”
天衍峰男修名为胡准,他当然也跟琴台鹤认识,只是不算熟悉,但他知道孟茴是邀请了琴台鹤来和他们一起为她护阵的,只是渡劫前孟茴忽然收到琴台鹤的讯息,说师尊找他有事他来不了了。
胡准摇了摇头,轻声道:“虽然你没来,但我们三人给孟师妹护阵也是足够的,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闯进来,而且这里是玄冰宗内部,怎么会有人胆大包天的扰乱门内弟子渡劫?我当时看着,她渡第一道劫雷的时候情况尚好,只是没经验受了些轻伤,不影响后面的劫雷。”
“但是……在第二道劫雷之前,她运功疗养时忽然面露痛苦,似乎是灵力运行出了差错,我在阵外喊她不要逞强,若是觉得抵抗不了就自废修为,降一两个小境界让劫云散了,等以后重修再渡一次劫便是,可是她说自己没事,要继续渡劫,第二道劫雷下来时,她刚御其法器抵抗,便突然雷光爆闪,软烟罗也破了,雷弧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缠绕,她痛的在地上打滚,之后劫云就散了。”
“并没有外力介入……等下她服下回阳丹后,可以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就算知道了也已经晚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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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准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悲伤。
很快,便有一道道急促的剑光朝着这边飞来了。
除了那些外出不在宗门的,所有得到消息的与孟茴相熟的弟子都来送她最后一程。
不大的峰头上站满了金丹期和筑基期的弟子,阮幸看了一圈,大部分都有几分面熟,是天衍峰和瑶光峰的弟子,还有几个炼器峰的,一数竟有五六十个。
她低声感慨了一句,“孟师姐的朋友真多。”
她其实很佩服孟茴这种性格的人,到哪儿都能跟人打成一片,而她就不行了,别说这一世在修仙界到处勾心斗角了,上一世她也没交过好朋友,对一个人付出真心相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是啊,她的朋友很多。”琴台鹤声音很小的幽幽说道:“所以我不想让她替我去死,她死了,会有很多在乎她的人伤心难过,而我死了,不会有人为我哭的。”
琴台鹤低下头,鸦羽似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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