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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聆是一个细眉凤眼的男子,论五官而言,不属于出众的那一类,但他皮肤白皙,红唇齿白,在寡淡中平添一份艳色,令整个人产生一种妖异的清冷美感。
“她当真是大国师?”
相较之前,此时池江东的态度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少年的羞涩懵懂感,月光如水,他剑眉星目,双眸如寒潭,却又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见池江东现在还在求证,聆只反问了一句:“她若不是大国师,你现在为何会去而复返?”
池江东瞳仁一震,他垂下眼,白皙的面庞仿若精心雕琢的美玉,线条硬朗而不失柔美。
他淡淡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聆在听到这个问题时,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划过一丝疑惑,他只道:“大国师的想法,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揣测得透的?”
“怎么不能,她也是人。”池江东当即反驳,微抿的薄唇,透出一抹不羁与嘲弄。
“谁告诉你她是人?”聆道。
池江东被惊到了,这消息量也太大了吧:“她不是人?”
聆眉头微颦:“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国师与我等凡人不同,你可听过大国师的种种事迹?”
听过,当然听过。
他敢打保票,在景国上到八十岁,下到三岁的孩子恐怕都听过。
“说实话,我本以为大国师至少也该是耄耋之年吧,可她却如此年轻……难以想象,毕竟从我祖父那一辈就听说过大国师了,还是说大国师其实是可以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聆却是斩钉截铁道:“不,当今世上,无论古今,都唯有一位大国师。”
“所以……她其实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吗?”池江东震惊道。
有些话题再继续聊下去,便要超过他的权限了,聆亦不再与池江东废话了:“既然大国师要留你,你便离不开这座山,你若有疑问,尽可亲自前往询问。”
池江东也想知道大国师为何非要强留下他。
——
三日之后,到了信上约定的时限,毛毛在晋王府外盯梢了一整个晚上,终于看到晋王换上锦披斗篷,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严防保护之下驭车前往了崖海关。
要问徐山山跟卫苍灏后面决定的“碰面”地点,晋王是如何知晓的?
当然是卫苍灏又辛苦跑了一趟去射箭信。
一回生二回熟。
连番来去自如的恶劣行径,令晋王又惧又怒,气得砸碎了多少府上的名器古董便不得而知了,反正晋王府上下都是一派严阵以待,不分日夜,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得他们一身的冷汗。
终于这日晋王要出门了,于是护院、守卫、仆役全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想着,重要人物都不在府内了,他们这些小人物肯定没有人惦记着吧。
哪曾想晋王前脚刚走,一批手段狠辣残忍的人马便冲入了晋王府,以绝对的雷霆之势将晋王府上下都拿下。
一位仿若仙鹤般宁静而纯净男子自一顶高桥中下来,他一头如墨的黑发束起,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诗画,他轻轻走过,带起一阵微风,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说说,晋王调走了府上大量守卫,这是要去哪里呢?”
随从搬来一张椅子于院中,身后有人撑伞遮阳,他似云中月、霞中鹤,悠闲随意落坐。
而他身前,是一群被抓来的王府武官、长史官、内官等人,他们统统被押跪在地上,在他面前。
说来也是巧合,他的探子恰好传来密信,说是晋王对隆邱的布防重新做了调整,且近两日调走了大批武官与军队。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这于他而言却是一个好消息。
正因如此,晋王府眼下就如同一只没有了爪牙的“肉虫”,这令暗处窥视的暗祟可趁机行动,既能拔了其“皮毛”,亦可吞了其“血肉”。
虽然他坐镇在院中,一派祥和平静,却不知道在晋王府的其它角落,一队人马正手狠手辣地屠杀着一切活物,他们要将整个晋王府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头换面。
他们杀完人,便顺势套上晋王府的统一服饰,埋伏在府上的每一处,一旦晋王回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必遭遇一场暗杀。
“你、你是谢羽瑾?”长史张大嘴巴。
王府长史是皇宫内务分配给王爷当管家的,在内廷时他也是见过谢羽瑾几面的,是以眼下才能将他认出来。
“哦,你认得本官?”
谢羽瑾盯着长史稍微回忆了一下,道:“你是当年被内务官呵斥不懂变通的小太监吧,我记得你应该是叫……玉和对吧?”
长史听到了谢羽瑾的话心头一颤。
多年前的一面竟被他记起了,但这并没有令长史感到受宠若惊,反而叫他毛骨悚然起来。
因为对方太可怕了。
连他这样一个小人物,他都有印象,这只能说明对方心细微如尘。
“谢大人,你在朝,晋帝在野,你们尚未到生死相对的地步吧,你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难道就不怕晋王知晓后,不会容许你有机会离开陇东?”长史不敢将威胁之语讲得太露骨,只能以规劝求和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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