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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库波雅的话，把张三的自尊打落得无地自容。
    他低下了头，有些无可奈何。
    失去国家的人就是如此可悲。
    像水塘里的浮萍。
    看起来很多。
    多得时候，能布满整个塘面。
    但这只是人不想收拾而已。
    可能是懒，也可能是没钱，但不是不能。
    只要愿意，这些什么所谓的浮萍，就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人只有懒，和没钱，才有了脏的存在。
    所以脏从来不是问题。
    就像他们。
    这些失国之人。
    他们也不是问题。
    他们只是浮萍。
    曾经他们也高高在上，对普通的民众大呼小叫，很随便的，很轻易的，就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但现在，他们在安娜.库波雅面前，就像没了主人的狗。
    不，不是就像。
    本来就是。
    这一刻。
    眼镜男明白张三为什么要救梁科长了。
    那个看起来削瘦的科长，其实早已经是他们这些人心目中的山了。哪怕山倒了，堆在那儿，只要她活着，都不失为他们这些人的精神信仰。
    “科长……”
    梁冰从前对眼镜男并不是太好。
    说白了是利用关系。
    眼镜男只是梁冰手下一个比较能用的人才而已。
    用之而已，不是当朋友，而是当狗。
    只不过，梁冰狗粮给得足。
    可这已经很好了。
    有多少人，能有梁冰这样的领导呢？
    其实是没有的。
    一个人，只有在失去，在想要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曾经拥有的有多么珍贵。
    正在这时，一声鹰啸传来。
    这是一只经过训练的海冬青。
    看起来小，其实飞行速度极快，是任何鸽鸟的天敌。
    它能飞快的追上对方，然后一爪子把对方拿下。
    当然，更重要的是，它的视力极好，可以飞在天上，看到极远的目标，并且能辨识出来。
    古代军队中曾经大力推行这种方法。
    即便是在数以万人的大军之中，飞在天上的海冬青也能在万人之中一眼把你认出来。
    只是这种动物性情凶猛。
    它既不容易被捕捉。
    也不容易被驯化。
    所以此之一物始终没有被普及。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张三手上就有这么一个玩意儿。
    眼镜男明白。
    他忽然明白张三的信心是来自哪里了。
    飞鹰飞快的落了下来。
    但它在空中没有直接落下，还飞了个姿势。
    就像是在天空中跳舞一样。
    跳完了，它才落了下来。
    眼镜男连忙上前。
    “它发现了什么？”
    张三对他点点头。
    眼镜男明白。
    这鸟儿真发现了科长。
    也就是说，这鸟儿真的在草原上发现了科长的踪迹。
    不简单啊。
    这不仅是运气。
    也得有张三这样死忠的人，才能有这个执行力，找到科长。
    其实，从事情报工作的梁科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条战线上的险恶。
    在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你做什么布置都是没用的。
    因为失败的太突然了，所以梁冰只能一个人留下来，只有她才知道，哪些情报无足轻重，或者说并不致命，哪些，是真正能要人命的。
    她必须要一个人留下来，把那些文件资料进行焚毁。
    只有如此，她才能保证自己手下的力量仍然能有一些保存下来。
    一些暗线，一些眼线，仍然存在。
    既然自己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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