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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再一字一句尽量说清楚。
“是…是柯…柯世子的字据,说是丢了。”
一脸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的沈暮白,扬扬手叮嘱着侍卫队,待入金狱后,务必里三层外三层,把柯以凯剥个干净!不允许捎带任何私物。
此案特殊,以往对嫌犯的搜身清单只要三人确认画押即可,沈暮白临时提升要求至少六人。
须有侍卫队与金狱当班的六人,全部核实,才可将柯以凯押入囚室。
要的是万无一失。
她就怕,怕有意外发生。
一切顺当,入狱后的柯以凯切再一次反转,从积极配合到拒不供出任何同犯。
问他,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是咬死乃自己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长和宫外。
沈暮白与谢勉两人并肩站在太学门前,他们正欲踏步进入。
“殿下,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此当面对峙,若章司业清白无辜,他的名誉也将会折损在今日你我的手中。”
谢勉衣衫笔挺,向沈暮白最后一次确认。
“谢卿,我坚信自己的直觉与判断。我们进去吧。”沈暮白一身锦衣华采,可面容却冷峻得看不出任何表情起伏。
午后,令国皇宫被厚重的黑雾笼罩,阳光无法穿透晦暗。两人的脚步声在宽石板路上回响。
太学圣地,他们没有征兆地就登门拜访。然而今日,这里将揭开一段龌蹉。
太学祭酒、司业和学官们正在点卯,马不停蹄地处理着日常事务。
听到外头声响,众人忙不迭的抬起头来。
看到皇太女携着粱国世子谢勉翩然来访,倒是让一把手的祭酒李闻甫也直呼摸不着头脑,心想着莫不是详国世子图子邕的判决已下?
二把手和一众学官们,更是弄不明白今日的突然造访。
“殿下。谢世子。”
太学书房里,众人纷纷行礼,沈暮白阿沈示意大家快快起身。
“大人们不必多礼!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舞弊大案。我们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大家想先听哪个?”谢勉上前一步,冷静地说道,似是在打趣。
任凭怎样的妙语解颐,都化不开此时,太学众人眉间浓浓的疑惑。
“谢世子,莫要和老身们逗笑了。直说就好。”
李祭酒张皇失措的,这些后生说话进进出出的,他听了心里直直犯怵。自己这一把身子骨,哪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柯世子在金狱里自尽了,用刀割喉,有人内外接应。”谢勉展开手中的文书,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不时地关注着章司业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我们还发现……我们查明了与柯世子勾连,事先对好关节暗号,提供了窃卷之便的那一人。”
“是谁啊?”
“我也想知道是谁。”
“舞弊事关重大,这人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太学里头,人言藉藉、雀喧鸠聚。听到原来是这件事情,大家都带劲了。
这番话后,李祭酒和章司业顺时脸色大变。沈暮白观察下,一把手李闻甫的尤为难看,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自己和谢勉,倒是章司业平静的很。
在七嘴八舌中,谢勉提高声量,就要扬清激浊这汪深不见底的水,“章司业,你可知罪吗?!”
底下,本还甚嚣尘上的人声鼎沸,转而静如止水!
章司业勉力稳住心神,极为平稳地质问,“谢世子!老身敬重世子满腹文章、为人实诚,平日对世子也是褒赏有加。这是何意?!臣为国鞠躬尽瘁数十年,一向忠心耿耿,绝无舞弊之事!这样的污蔑,皇太女要为老身做主。”
这时的海面风恬浪静,如一叶快要覆没的小舟还小心行驶着。
沈暮白冷笑出声,将谢勉手持的文本递给李祭酒,“大人,这是我们拿到的证据。人证无证俱在,章司业还想抵赖吗?”
章司业眼眸转了转,但还是那样不动声色。
“受贿留下的字据,柯以凯根本没有毁去,现下就在吾的手里!柯以凯自尽所用刀柄上,还刻着章司业的字,禄保!章大人,字字句句,吾没有遗漏吧?”
接过物证的李祭酒,仔细查看,寂若死灰的脸色越来越沉,默不作声。
章培文见状,大喊冤枉。
“殿下,老身不能白白受辱啊!殿下说柯世子自尽的水刀上,篆有臣的字。水刀虽说稀有,但五品以上官吏要一把,绝非难事。水刀刀柄精巧微小,常人断不可能在上头刻字。臣不信,请殿下亮出证据!”
果然,他中招了。
“殿下根本就未提及柯世子用的是什么刀!章司业却一口说出了‘水刀’的答案,章司业又是从何得知呢?”谢勉抓出对方话里的漏洞,一记助攻。
沈暮白得意地拍手。
“章大人!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贼喊追贼!将泄露考题伪装成入室盗窃,谁会想到就是你,这个因为被窃卷而仓皇无措的章司业,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呢?巧妙转移了,包含吾在内的所有人的关注点!让大家怀疑梁辛,猜忌只是用到了‘夫也’二字的谢勉、图子邕,唯独漏掉了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章培文还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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