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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朝大厅走去,元帅府已经被伊平打理得很好,下人也很有规矩,看到我都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礼,喊我一声“二小姐好”。
我曾收留的乞丐赵平安也进了长鹿书院,读书成绩很不错,经常得到夫子的表扬,他的母亲杨氏病好后,一直留在伊平院子里做管事,为人老实本份,能力也不错,能帮伊平很大的忙,伊平也很重用她。
这时杨氏端着两碗燕窝正要去前厅,看到我,满脸欢喜地说“二小姐回来了?刚好炖了燕窝,二小姐先到前厅歇息一会,我就这去给你端来。”
我看到托盘里有两碗燕窝,不由得问“今日有客来?”
杨氏笑着点了点头,说“是的,杜夫人来了,三小姐正在前厅和杜夫人聊天呢。”
杜夫人来了?
正好和她商量册妃的事。
想到这里,我连忙大步朝前厅走去。
刚走到前厅门前,便听到伊平温温软软的声音说“母亲,这是我刚学会做的桃酥,你尝尝看可合口?”
杜夫人捏起一块伊平递过来的桃酥放进嘴里,眉开眼笑地说“平儿可以去开糕点店了,这味道可比永芳斋的还要好。”
伊平被夸得捂嘴直笑,说“真不瞒母亲,平儿真有此意,只是偌大的元帅府没人打理,平儿只能以元帅府为先。待大哥成亲,娶了媳妇后,有人打理元帅府了,我就去开一家全京城最大的糕点铺,到时母亲可得多多帮衬。”
伊平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走进大厅。
伊平看到我,立马站了起来,笑着说“二姐回来了?”
杜夫人也站了起来,笑着和我打招呼“阿蛮回来了?”
我连忙走过去扶着杜夫人,说“母亲快快请坐。母亲今日来得正好,这下省下我去请你的功夫了。”
杜夫人看我的脸色不太好,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还以为郑显出了什么事,脸色一下沉了下来,问“是不是太上皇?”
这时伊平也发现了我的神色不对,同样紧张地问“太上皇还好吧?”
我摇了摇头,说“太上皇身子还好,是我的事。”
“你的事?”杜夫人和伊平同时问出声。
我点点头,说“太上皇要纳我为妃,圣旨很快就会到了,我想请母亲帮我整理一下要出嫁的事宜。”
“什么?你要嫁给太上皇?”杜夫和伊平同时惊到了,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的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哽咽道“不是我要嫁,是太上皇要娶。”
伊平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你,你嫁给太上皇,如果太上皇......那你不成了寡妇?”
杜夫人连忙捂着伊平的嘴,说“平儿,慎言。”
反应过来的伊平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摇着头说“这不公平,为什么是你?”
杜夫人叹了口气,说“圣旨已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切勿多言。阿蛮,太上皇可有说让你何时出嫁?”
我擦了把眼泪,今日哭得太多,眼睛又涩又痛,我吸了吸鼻子,说“今日,不,应该是马上。”
“什么?这么急?”杜夫人和伊平又是惊到了。
杜夫人沉着脸问“宫中可有说派嬷嬷前来为你梳头穿衣?”
我点点头,说“陛下说会派嬷嬷送凤冠嫁衣到府上来。”
杜夫人牵起我的手,说“那你先回屋里沐浴熏香,待嫁衣送到,穿上嫁衣便可出嫁了。”
杜夫人顿了顿,又说“至于陪嫁丫头,你可有心仪人选?”
迎春陪了我很久,对我也忠心,再加上是宫中出来,如果她肯跟我进宫自然是最好。
于是我说“我想要迎春,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杜夫人正色道“这都是主子说了算,岂有下人做主的道理?”
杜夫人说完,转头对杨氏说“你去把迎春来喊来,有话要和她说。”
杨氏连忙应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迎春便被杨氏带到跟前。
迎春看到我回来很开心,她还以为我还要在宫中侍疾,正打算进宫侍候我,当杜夫人问她是否愿意跟随我嫁进宫时,那表情比伊平还要震惊。
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但她是宫中出来的,知道什么事该讲,什么事不该讲,硬生生地将满肚子的疑吞进了肚子里。
迎春听了杜夫人的话,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奴婢愿意随二小姐进宫侍候小姐。”
我看着迎春苦笑着说“我这一进宫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你可要仔细考虑。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出府。”
迎春摇了摇头,说“我愿意,以后不管二小姐去哪里,奴婢都愿意跟着,只要二小姐不嫌弃奴婢。”
我拥抱了一下迎春,然后说“谢谢你。”
迎春反倒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能够侍候二小姐是我的福份,何须言谢?”
正说着,门房来传话宫里的教养嬷嬷到了。
我们几个连忙迎了出去。
郑衍这次派来的是桂嬷嬷和李嬷嬷,这两位嬷嬷资历深,教养好,是所有秀女进宫后的第一位教养嬷嬷,所有的宫规都已刻在她们的脑子里,举手投足极具宫中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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