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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说话时相当小心谨慎,还装出了一副略有些腼腆青涩的模样。
就这种水平的社交能力都能被赵家萍羡慕,可见他这位年兄是真的性格内向了。
贾璋对他这些同年的态度很客气,毕竟这些举人同年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荣府分属勋贵,在文官那边没有多少人脉。
所以,贾璋需要编织属于自己的新关系网。
在各种人际关系中,年谊是最可靠的一种,他当然会想办法和这些同年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他说话很有技巧,同时和几人说话时能让每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几人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若非如此,也不会每个人从他这里离开时都如沐春风呀。
而让坐在贾璋对面的亚元陈砚感到惊讶的是,贾璋他面对那些排名靠后的同年时,居然没有半点倨傲之气。
凭心而论,他是做不到这么自然的。
他本以为解元公少年中举,必是一心扑在学业上的,想来在人情世路上或有欠缺,没想到这位十四岁的小解元竟然这般从容……
真不知道这位少年解元到底是天生的古道热肠,还是已经练出了臻至化境的应酬本事?
考官们和顺天府官员们也在应酬交际,在他们的应酬交际结束之前,新科举人们是不会没眼色地过去给考官们敬酒的。
即便鹿鸣宴的主人公是新科举人们,但他们也不能那样不晓事……
所以他们只先乐他们自己的,这才有前头同年跑来给贾璋这个解元敬酒的事。
贾璋在和郭子守闲聊时,突然感受到来自对面的视线。
他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对陈砚轻轻举杯,然后一饮而尽,倒是让对面的陈砚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这样落落大方,他这样臆想人家的心理,反倒是像个小人了。
待到众位考官与顺天府官员们社交完毕,贾璋他们这些举人才上前向他们敬酒。
贾璋他先拜见了乔深,口称“座师”、又去拜见邱宗实,口称“府尹大人”,最后又去拜见礼部主事梁士济,口称“房师”,其中礼仪,却不细表。
只说乔深乃是孤臣,不管对谁态度都淡淡的。
贾璋并无半分失落之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谁规定主考官选中了解元的文章就非得喜欢解元了?
难道主考官就不能谁都不喜欢,只是凭借文章质量来评判考生位次的吗?
邱宗实和乔深的态度差不多,不过更和蔼可亲一些,见到他这个年纪小的,眉目也柔和了许多。
房师梁士济却很热情,在贾璋谢他的举荐之恩时,梁士济笑道:“你对经义的理解很深刻,我看你那墨卷时还以为考生是个老学究呢!谁知道揭开糊名后才发现我们的解元公这般年轻,倒是给我争了个大大的脸面。”
贾璋谦虚道:“梁师厚誉,学生愧不敢当。”
梁士济却反驳道:“你又何必过谦?你的文章很好,我在上面评了‘端穆高雅,有古人风度’。一荐上去,乔学士就同意让你做《春秋》房的经魁了,后面又点你做解元。”
“你不知道,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只是缘悭一面。没想到你我竟这般有缘,如今我竟成了你的房师了。”
言罢,这位梁房师又笑了起来,还拉着贾璋殷殷叮嘱了许多话。
一样米养百种人,有心态好的,就有嫉妒贾璋得了房师青眼的。
可是一看到贾璋跟自家孩子相差仿佛的年纪,这些人就偃旗息鼓了。
嗐,这不还是个孩子吗?
欺负小孩子也太有失风度了,到时候一定会被同年们笑死的。
所以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还是收回去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铃兰桌上的残羹剩炙被端了下去,换成了时新的香茗果品。
贾璋端着茶盏嗅闻茶香,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不打算拿出他为这场鹿鸣宴精心准备的诗文了。
乡试主考官乔深乔学士与他院试时的主考官李用星李翰林本就不是一类人。
他们这位乔学士来参加鹿鸣宴只是来走过场的,又性格守旧,在他面前最好不要标新立异。
所以他完全没必要费尽心思在这里给自己博个满堂彩,浪费他和表妹共同的心血。
而且,陈砚不也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没有半点儿出风头的意思吗?
对方出自书香世家,对文人的弯弯绕绕肯定比他更清楚。
对方的做法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事实证明,贾璋的推断完全没错。
第十三名举人杨应全七步成诗,才气盎然,但乔深并没有表露出多少欣赏之意。
杨应全对此很失落,不过他这还算是好的,第三十八名举人高秀才是真正倒霉到家了。
在杨应全七步成诗后,几个同考官建议让新科举人们作诗酬唱,日后成集造册亦是美谈。
乔深也答应了。
可是当他看到高秀的诗词后,直接就点评他那首七言底色轻浮。
贾璋根本没看出来这诗到底是哪里轻浮了,但是好几位同年的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神情,显然这里头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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